“你还真了解我!”一道阴冷如冰的声音随着一张阴冷如冰的脸庞在夜色中缓缓而来。
“公子!”容容紧张又恭敬的行礼道。
裂安视若无睹的绕过她,站在尚开账身前,后者注意到他手中握着的剑锋时,虽有所准备,仍抑制不住震惊道:“你降服了秦帝剑!”
前者不为所动道:“难道不在你这个神算子的预料之中吗?”
“若不是降服了它,今晚我很可能就掉入了你精心设计的陷阱中了,无处逃生了。”
“你说是不是,先秦遗族?”
“小瞧你这个门房是我犯下最致命的错误。”
尚开账摇摇头,不卑不亢的道:“公子智谋双全。”
“我和尚燕以及左黄一样是先秦遗族,左黄在朝,尚燕在野,而我以城主府门房的身份游走在三教九流,收集和兜售消息!”
“今天无论公子怎么处置,我九死而犹未悔。”
“苟利国家生死以,岂因祸福避趋之!”
但请勿牵连容容,她是无辜的,所有的一切她全都被蒙在鼓里!”
同时他的记忆倒退到数个时辰以前,他和容容黑袍裹身藏于附近,按约定接应裂安。
后来他找了借口撇下容容,潜入城主府和左黄以及尚离会面,将裂安今晚要来劫囚的计划和盘托出。
于是他们三人共同制定了今晚杀局,在最后一刻他因为喜欢容容而心软,拦截下左黄派出剿杀蜀燕和锦瑟残兵败将的兵甲,并把自己的身份对容容公开。
后者尽管怒气冲天,但情之所至,还是原谅了他。
接着他和容容潜进城主府,打算救出陷入危机的裂安几人弥补过错时,意外见到后者打败了尚离,成为秦帝剑新一任主人。
这一幕让两人既惊骇又惊慌,尚开账非常清楚以裂安的聪明才智,必然能根据自己的行踪被左黄掌控,而分析出来尚开账的真实身份。
因为与他进行过信息交换的唯有四人,然而其中两个都跟在他身旁,剩下的就是容容和尚开账。
前者又是他镇府司的嫡系,如此以来对尚开账是内奸的怀疑十分确凿了。
他被揭穿身份不可怕,可怕的是裂安狠辣的性格在三大皇朝中臭名昭著…
在其心乱如麻时,裂安不痛不痒说了一句,离开了城主府…
“想死容易,活着才难!”
一天后,他和札青纵马在西戎的大草原上,后者疑惑的问道:“为什么?”
“什么为什么?”他反问道。
“那晚为什么不杀尚开账!”札青点破道。
裂安坦然一笑道:“你们怎么都把当成是杀人狂魔呢!”
“他出现在夏岗客栈,本是追踪秦帝剑,但好心救了重伤垂危的容容!”
“后来设计我们掉入了陷阱,也尽全力保住了锦瑟和蜀燕暗探的性命,说明他本性不坏。”
“国本之争无对错,只是立场不同,现在秦帝剑都在我手中了,杀了他非但没益处,反而会让我一个忠诚的属下怨恨,甚至反目成仇,岂不得不偿失!”
“而且我放过他们,是在告诉尚开账…”
“只要听话,就会活的非常好!”
“而不是威胁他…”
“不听话,就会死!”
“两者其中差别你可懂得!”
札青慢慢回味这句话,给出了一个很中肯评价。“真是一个小狐狸!”
“说实话我挺羡慕容容的!”
“有尚开账这样男人爱着她,一心一意为她付出,实属三生有幸!”
裂安抽了抽脸皮,装作不懂的恭维道:“公主若想找一个爱自己的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,在西蜀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!”
札青愠怒的瞪了他半天,“驾”一声娇喝,在茫茫无际的草原上纵马怒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