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1章 真实身份(2 / 2)

定心剑new 朱太河 3903 字 2021-06-10

胡大宁也站起来,对柯老三说:咱们也去曾公那里瞧瞧吧。柯老三偷偷看了一眼曾可以,摇着头笑了笑,说了句公子,我们先去了,便跟着胡大宁走了。曾可以问白鹿司:你们三个怎么凑到了一起?白鹿司笑道:公子让我看住胡大宁,我跟他不熟,想想也没什么话可说,正好看到柯老三,就拉着他过来胡侃。哈哈。柯老三丑事多,倒是个撑场面的好货。曾可以微笑道:难为白兄了。白鹿司问:公子的事办妥了?曾可以点头道:嗯,差不多了。这几天,你叫上蒙昆他们,多关注外面北冥教的动静。我怕他们贼心不死,又来行刺。好,我去通知他们。白鹿司应了一声,见曾可以似乎是在想事情。他拿着扇子扇了扇,见曾可以没再说话,便开口问道:公子还有别的吩咐吗?曾可以说:哦,没有别的事了。白鹿司把扇子一收,迈步走了。

曾可以回到房中,躺在床上继续思考刚才的事。曾婉儿回来,听秋香说公子来过,不知哥哥有什么事,赶紧过来找他。曾可以见妹妹来了,赶紧起来,招呼她一起坐到桌边,开口问道:刚才我去找你,秋香说你去咱娘那里了。奶娘和阿绣的事办妥了?曾婉儿点头道:嗯,我跟爹说了是咱娘的意思,很快胡大宁就把她们送到我那去了。我刚才带她们去娘那里了。哥哥刚才过去找我,就为这事?当然不是。

曾可以往门口望了一眼,发现房门还开着,赶紧先去把门关好。他回来坐定之后,才小声说道:我终于知道那个黑衣人的身份了。曾婉儿好奇地问道:是谁?说什么你也想不到,他是曾可以说着,附在她耳边,北冥教的教主,司马相。曾婉儿张着口愣了半晌,才难以置信地望着哥哥问道:这怎么可能?你怎么知道他是北

曾可以赶紧把她的嘴捂住:小点声,别让别人听见!这个消息要是走漏出去,咱们家的麻烦可就大了!曾婉儿点了点头,小声问道:哥哥,你怎么知道他是这个身份?曾可以说:我早就猜到他可能与北冥教有关,但是摸不准他与北冥教是敌是友,就想跟你讨论一下。我去找你你不在,心里想着事,误走到秋遇公子那里,就跟他们闲聊了几句。我知道他们认识北冥教的人多,就跟他们问了些北冥教的情况,原本也没以为能得到有用的线索,可是听了他们对司马相的描述,竟然与石洞中那个人如此之像。我当时震惊不已,就又冒险进了石洞。经过我的试探,竟然发现他真的就是!曾婉儿还是不敢相信:这个不会有错吧?曾可以说:错不了,是他亲口承认的。曾婉儿疑惑道:他怎么会自个到这来?还亲手杀了两个北冥教的人。

曾可以说:这些我也一时没想明白,看来爹一定有事瞒着咱们。曾婉儿说:我找机会找爹去问问。曾可以赶紧阻止道:千万不要!不能让爹知道咱们已经发现那个黑衣人,更不能让他知道咱们已经了解他的真实身份。曾婉儿问:为什么?曾可以说:爹既然瞒着咱们,一定有不希望咱们知道的原因。你如果贸然去问了,他只会把司马相转移走,到时候咱们就永远不会知道了。曾婉儿觉得哥哥所言有理,于是问道:那咱们怎么办?曾可以说:很简单,守口如瓶,假装不知道。你有机会,倒是可以跟奶娘她们问得更仔细些,看有没有新的线索。曾婉儿点了点头。

忽然发觉门外有动静,曾可以示意曾婉儿不要出声,他悄悄走过去,忽然把门一开。只听呀的一声,门外那人吓了一跳。曾可以定睛一看,见是秋香。秋香手抚着胸脯,惊魂未定地说道:吓死我了。公子,你怎么这样开门啊?曾可以知道秋香与婉儿情同姐妹,自己不便问话,便回头看着曾婉儿。曾婉儿看到秋香,上前问道:秋香,你怎么在这?你来了多久了?

秋香说:我刚来。刚才看小姐走得匆忙,怕小姐身边需要人伺候,就想着过来看看。刚到这边就看到有个人站在门外听着。他忽然看到我,好像有点紧张,匆匆忙忙就走了。我正想着进去提醒你们一声。曾可以急忙问道:是什么人?你认得他吗?秋香说:我好像见过他,穿一身白衣,应该就是公子你的手下。不过,我不知道他的名字。白鹿司?曾可以心头一惊,迅速回想着刚才与妹妹的对话,不知道有哪些已经被人听了去。

卢夫人探视司马相回来以后,一直闷声不语,只在床上躺着想事情。柳如梦也不敢去打扰她。第二天,卢夫人想着司马相的事,内心是喜忧参半。喜的是知道夫君司马相还活着,忧的是不知该如何对曾可以说出他的身世。万一曾可以不能接受,在冲动之余做出傻事,一旦被曾梓图发觉,不但司马相和曾可以亲生父子不能相认,恐怕还会引起曾梓图的担忧,要下手对付司马相。她这种担心当然不是多余的,毕竟曾可以从生下来就没有见过司马相,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个父亲。

曾梓图与卢夫人成婚后只生下一个女儿,因此对曾可以这个儿子也是真心疼爱,不但教他读书识字、练功习武,就连家里的大事小情和门派势力也都让他参与,也指望着曾可以将来能接替自己,把曾家的事业发扬广大。曾可以也已经习惯了作为曾家的大公子,跟在曾梓图身边,享受优渥的生活和统领一派江湖势力的威风。虽然平日里曾可以对母亲百依百顺从无违逆,但是牵扯身世和前途这样的大事,恐怕他一时之间难以做出平静的选择。

卢夫人忧心忡忡。柳如梦看在眼里,难免跟着担心。她知道卢夫人的心事一定与昨天的事有关,于是坐到卢夫人身旁,轻声问道:娘,出什么事了?看您昨天回来以后就心事重重的。卢夫人望着柳如梦,轻轻叹了一口气,说道:娘遇到了一个难处,不知道如何是好。柳如梦说:什么事可以跟女儿说说吗?我看能不能帮上忙。总好过您一个人闷在心里。卢夫人轻轻摸着如梦的手,想了一下,说道:这个事说不定也只有你能帮我。那娘就跟你说说。嗯。

柳如梦应了一声,又往卢夫人身边挪了挪。卢夫人轻轻将如梦搂在怀里,开始问她:你在洛阳的任员外家待了几年?柳如梦想了一下,说:先是在那当了半年多的丫鬟,后来被大夫人收作养女。如果从那时算起,应该是将近六年。卢夫人问道:这六年当中,你有没有找过你的亲生爹娘?柳如梦顿了一下,轻轻摇了摇头:没有。我娘很早就不在了,我在世上只有爹爹一个亲人。当丫鬟的时候,我根本不敢想那么多。后来被大夫人收养了,我忽然变成了小姐,不用干活了,就经常想起我爹,一直盼着他能找来,或者有机会去找他。后来大夫人去世了,我养父任员外身体又不好,我只能留在任府安心照顾他。一晃六年就过去了,没想到我再次见到我爹的时候竟然是最后一面。那时候他他很快也离我而去了。说到这里,柳如梦又不禁黯然神伤。

卢夫人帮如梦轻轻理了理头发,问道:如果在那六年当中,你爹到任府找你,你会马上跟他走吗?柳如梦不禁愣了一下,仰脸望着卢夫人,不明白她为何忽然这样问。卢夫人道:我是说如果,假设真有这样的机会,你会怎么做?柳如梦明白这只是个假设,对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意义,不过既然卢夫人问起,或许自己的答案对她有用,于是认真想了一下,说道:如果是在娶二娘之前,我应该会留下来再照顾养父一段时间,等他身体好了,或是有人照顾了,我再走。要是在二娘和佳怡妹妹来了以后,我可能会马上跟着爹爹走。卢夫人道:也就是说,无论如何你都会与亲生爹爹相认,早晚要跟他走是吗?柳如梦点了点头:嗯。毕竟那是我爹呀,是我在世上的唯一亲人。娘,您为何忽然问起这个?

卢夫人说:现在以儿遇到了同样的问题,我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。柳如梦不禁愣住,直起身子惊讶地问道:您是说,公子也不是您和伯父亲生的?卢夫人也不瞒她,便把曾可以的身世跟她说了:以儿是我的亲生,但是他的亲生父亲不是曾梓图,而是我昨天去看的那个人。柳如梦更是吃惊不小:公子的亲生父亲,是司马那个司马教主?

卢夫人赶紧示意她小点声,往门口看了看,见奶娘和阿绣出门买东西还没有回来,这才点头说道:没错。当年我正怀着以儿,他爹司马相出门卖菜就没再回来。那时候我们村里遭了劫,死了不少人。我侥幸逃出,昏倒在菜地里,被婉儿他爹给救了。一直没有以儿他爹的消息,当时以为他也被马匪给害死了,我悲痛欲绝。后来生下了以儿,为了把他抚养成人,经人劝说,我就嫁给了婉儿他爹,后来就有了婉儿。

柳如梦这才知道曾可以和曾婉儿是同母异父的兄妹。卢夫人继续说道:没想到造物弄人,二十年后又见到以儿他爹,才知道当年他遭遇马匪,被裹挟到塞北,逃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几年以后,那时候我们早就搬走了。二十年互无音信,没想到再次见到,他和婉儿她爹竟成了敌人。说到这里不禁摇头叹息。柳如梦也甚觉无奈。

卢夫人望着柳如梦问道:如梦,你觉得以儿会不会认他的亲爹?柳如梦想了想,心里也拿不准,于是说道:这个我也说不好。不过,早晚是要让他知道的,您打算什么时候跟他说?卢夫人说:我很担心,万一他接受不了,做出傻事,惊动了婉儿他爹,只会对司马更加不利。柳如梦没经历过这种事,一时也没有主意。卢夫人说:所以我想让你,先试着跟他说说你自己的身世,看看他的口风?

柳如梦这才明白卢夫人刚才问话的用意,也乐得帮她解决难题,于是点头说道:嗯,等公子来了,我先跟他问问。如果能帮娘跟他说通了,就再好不过了。可是万一万一他感觉不对,娘您就说是我跟他开玩笑,把事情推到我身上,千万不要让他闹到伯父那里去。卢夫人感激地把如梦重新搂入怀里:我的好女儿。有你帮忙,娘就放心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