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潇琝寰的提醒,邬翎墨这会儿把方才的惊讶全都收住了,装作早就已经知道老七来了的模样:
“方才我以为眼花看错,想不到竟然真的是你!”邬翎墨几分欣喜,打量着他,“你堂堂一个皇子,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?”
“潇公子竟是皇子?!”虎豹很是吃惊的模样,而邬翎墨这才注意到这个人。
潇珉卿见状赶紧介绍道:“翎墨,这位是我在路上认识的朋友,虎豹兄弟。”说着他又对虎豹尴尬笑笑。
“其实我是霜湛国的七皇子,但我也不是存心隐瞒自己的身份,毕竟出门在外,多有不便,还请虎豹兄见谅。”
虎豹想了想便揖礼笑道:“无妨,既然你我相识于江湖,那么其他身份都不重要。”
“虎豹兄果然是个爽快人!”潇珉卿很是高兴,却不料邬翎墨打量着虎豹,忽然质问。
“这位大哥果然不是一般人呢,我看你方才揖礼的姿势,似乎也像是霜湛国人,现在见到你们的七皇子,居然还能这么淡定?”
邬翎墨似乎只是随口问问,但实际上,潇珉卿现在的出现肯定有问题,因此对于和他一起虎豹,自然也不能掉以轻心。毕竟,潇琝寰如今可是霜湛国的头号通缉犯啊。
对于揖礼的姿势这事,潇珉卿才是发觉到,几分吃惊,而虎豹也显然愣了愣,之后才道:“侯爷好眼力,我确是霜湛国人,不过行走江湖多年,也遇见过众多达官显贵,因此就不觉得大惊小怪了。”
虎豹的这个解释还算合理,邬翎墨也就没有继续纠缠下去,之后和潇珉卿又是一番寒暄,也就直奔了主题:
“老七,你不远千里的跑来找我,该不会是为了潇琝寰的事吧?”
“唉!”老七一声叹息,苦了眉眼,“他如今音信全无,父皇发了疯的抓他,我心里当然担心。想你或许会知道些什么,便是就过来。”
邬翎墨点点头,试探道:“我之前确实见过他,不过后来就分道扬镳了,问他有什么打算,他也不说,只找我要了些银两傍身,然后再无联络。”
“这倒也是……”潇珉卿喃喃,有失望有庆幸,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,“琝寰虽然看上去轻浮不羁,有时候还会做出些惊人的事来,但他对于自己在乎的人,是肯定不会连累的。他其实是个相当有情有义的人,这点我比谁都清楚。”
潇珉卿的这番感慨很是深刻,甚至让潇琝寰都不由得怔了一下。他从来不知道,原来老七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了解自己。而对于这点,邬翎墨心里也是觉得有些惊讶,想不到老七对这无赖的评价这么高。他们兄弟九人,但也只有老七和他最像一家人。
话说到这里,气氛变得有些深沉,究竟是老七自己觉得潇琝寰会和邬翎墨在一起、还是他们父皇这么觉得,眼下怕是不好再多问什么,否则就算单纯如老七,那也是会打草惊蛇的。
之后几人也就没有多说,先回了连箭关城里休息。由于老七的突然出现,邬翎墨把前往金蚕族的时间又推迟了一些,准备第二天早上再出发。
夜里,潇琝寰照惯例给邬翎墨打水梳洗,可邬翎墨一直坐在窗前发呆。伊人窗边月下,着实是一副好生惬意的画卷,潇琝寰也就找地方坐下,静静欣赏着她。
邬翎墨当然知道他来了,不过与他之间的相处早就习惯了,也不觉得有什么生分的,依然自顾自的沉思,许久后也没回头,直接就是问道:
“老七此行的目的,你有什么看法?还有那个叫虎豹的,总觉得也是来者不善。”
“嗯……确实。”潇琝寰答的心不在焉,很是随便,似乎这只是个明知故问的多余的问题。
也就一句简单的对话而已,已然让邬翎墨觉得跟这无赖多说下去也是废话。反正现在就连老七都无法识破他的易容术,就算两人真是冲着他来的,似乎也没有好担心。敌人在明我在暗,怎么想,主导权都是掌握在他们手里的。
邬翎墨不想多说,省得浪费唇舌,最后还要给自己添堵。起身就是准备去洗脸,却被那无赖给一把拦住。
“你刚刚想了那么久,不会就只是在想老七和那个虎豹吧?”
“不然呢,难道还要想你不成。”邬翎墨冷言冷语,转身绕开了他,却他再次拦了上来。
“偶尔想想我,也没什么不行吧?”他靠近,把她逼到了墙角,眼神忽然冷了下来,“你今天跟那个谷梁吉禹比武了,为何没有杀了他?就算不杀他,也应该伤他几分吧。”
“我可是,专门把剑都丢给你了啊。”潇琝寰沉了嗓音,眼神中又浮出了阴冷病态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