邬翎墨看着他,看着那双暗潮汹涌的眼睛。那眼睛还是那么美丽,也还是令人那么寒心。
“我为何要杀了谷梁吉禹,那可是如今捏在手里的最好筹码。再说了,我还没怪你,突然丢了剑过去,差点坏我好事。”
邬翎墨可没什么好好说话的心情,尤其是现在的这种姿势,显得她就好像是潇琝寰的一个玩具,令人相当的不愉快。
但潇琝寰对这个“游戏”却非常喜爱,他从来都是个狩猎者,自然对“猎物”的一举一动都非常感兴趣。
“你说谷梁吉禹是筹码,我倒是愿闻其详,他不过是这次计划的踏脚石,几时就变得这般重要了?”潇琝寰并没有发怒,但阴阳怪气的他远比发怒可怕。
邬翎墨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病态的家伙,虽不像原来那般害怕他,可依旧是对他束手无策。此刻,邬翎墨是一点都不想回答他的问题,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,却也明白,不可能拗的过他。
两人之间的气氛就此沉默下来,而且透着一种尖锐。这种尖锐非常危险,有种猎物就要被老鹰吃掉的预感。
潇琝寰眼中不仅仅是阴沉和病态,还有着十分明显的占有欲。万一弄不好说错了什么,邬翎墨觉得自己肯定得吃哑巴亏。
他们之间的较量不仅仅是攻防战,更多时候是智谋和手段。两人就这么对视了许久,彼此都是互不相让,而气氛也已经达到了一个临界点,不可能再继续拖下去了。
若是再不说些什么,怕是邬翎墨未战就先输了。
“哼!”那女人勾嘴浅浅一笑,眼中泛起了玩味的光芒,朱唇微启,正要说什么的一刻,门外传来了呼声。
“翎墨,你睡了吗?我是老七啊。”
老七在外面叫门,这时机着实是太微妙。潇琝寰显然不快,觉得即将吃到嘴里的美味就这么给飞了,但邬翎墨胜利般的笑开,迫不及待就是回了老七:
“还没睡呢。”她说着就是过去给老七开门,而潇琝寰不爽的按了按脸上的痣,确实易容没问题才是站到了邬翎墨身后,以小厮的姿态颔首候着。
“七皇子。”潇琝寰打了招呼,老七则是点点头。
“小九,你也在啊?”老七应了声,之后就是拉着邬翎墨说,“翎墨,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,其实也是有要紧事。”
“无妨,你若有事情,再晚都不晚。”邬翎墨着实是感激,又怎么会责怪老七,而这话让老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。
“嘿嘿,其实,其实我是来和你商量虎豹兄的事。”潇珉卿几分认真,可见他对这个虎豹确实挺看重的。
“翎墨,我本以为此次去金蚕族找你,还不知道得找到何时,事情肯定不好办,结果谁曾想会这么顺利。我之前就答应了虎豹兄,要与他结伴,路上他还帮我找回了银子,是我的恩人。虎豹兄的朋友也在金蚕族,但都已经十几年没见过面了,怕是找起来费时,所以我……”
“好了好了,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。”邬翎墨打断了他,吱吱唔唔,实在是太啰嗦了,干脆就替他把后面的都讲了。
“你无非就是想借助我们这边的力量,帮那个虎豹寻他的朋友,犯得着说这么一大堆废话吗?”
“嘿嘿嘿。”老七又是傻笑,瞅瞅邬翎墨,又是不好意思的移开了目光。这一段时间不见,邬翎墨竟又是越发的漂亮了。若是再这么继续漂亮下去,恐怕天下间怕是没有男人敢娶她了。就算是自己那个妖孽的九弟潇琝寰,也得提心吊胆一些了吧。有个这么美貌的媳妇,那还不得成天关在家里怕被别的男人瞧见?
而见老七这傻样,邬翎墨瞬间就困了,打着呵欠道:“你就放心吧,回去告诉虎豹,让他跟着我们一起就是。既然是你的恩人,就也是我们的朋友,等到了金蚕族,一定帮他找人。”
“不早了,明儿还要出发去金蚕族,回去早些休息了吧。”邬翎墨起身伸了个懒腰,顺便遣走了潇琝寰这无赖。
“小九,送七皇子回房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