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来乍到,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那么的陌生。下了出租车,吕老板给了我一个电话,告诉我这电话主人姓陈,是这边带班的。电话打过去,那边的人告诉我他在塔吊上,一号塔吊。我刚来,那知道那是一号塔吊啊,对方也没多说,直接将塔吊大臂指向售楼部,人也爬在抄作室上面去给我挥手。等到中午他下班,才下来将我带回宿舍。回宿舍的路上我需要买一些生活用品,没想到在一个小卖部还偶遇了一位美女,主要是身材很好。备齐了日用品后才回到宿舍,工地上其它人也下班回来吃午饭了。吕老板这个工地上一共四台塔机,司机是我来过后总共五人。带班的叫陈勇,他徒弟叫马二娃;有个叫伍建,大家都叫他伍哥;最后一个姓王,十四多岁,我叫他王叔,也是来这里后和我关系最好的一个人。工地一共八栋楼,连起来就是个u字母。每两栋楼之间一个塔吊,从写u的开始到u的末尾,依次编为一至四号塔吊。我开的一号,王叔开的二号,马二娃开的三号,伍哥开的四号,陈勇就负责顶班和管理。
在我出发来“君豪御园”的时候,师兄那边也不在陈老板那做了,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。他给我打来电话,说他把王炜也一起带走了,怕认识的人都走了没人看着他会被坑。我非常同意师兄的做法,回头就去给现在的吕老板说了,问问他手里还需不需要人手。运气使然,正好乌鲁木齐那边修学校,就让师兄带着王炜过去上班了。
我这边修的是办公楼,结构是框架,我来的时候框架结构混泥土已经完工了,在开始上砖了。因为房子只有七八层,没有施工电梯,所有重物都需要塔吊上。每天十二三个小时,连续两个多月才把砖吊完。印象很深的是下面的土建班领头,老王是我这边的,对面塔吊的是老蒋,两个老头平时都很幽默,经常和我开玩笑。我对面的塔吊是马二娃开的,学徒吊东西来的慢,所以我吃点亏多吊点,老蒋也很照顾我,经常给我买水喝。
六月几号,马二娃走了,新来了一个胖子,大家都叫他小胖。我记得他是个夜游神,每晚都要一个人出去逛,很晚才回来。小胖又是陈勇负责教开塔吊,学会了便上的三号,顶替了马二娃的位置。等工地上砖上完后把外架都撤了,抹灰工却迟迟没有进场,我们也有幸耍起拿工资混了半个多月。半个月时间我基本上都在宿舍渡过,那时我只爱上网,没成年在那个地方是上不了的。期间我谢了一首杂诗,大概是那天天气很好,看着窗外我想起了儿时和伙伴一起嬉闹的日子。内容大概是这样的”忆童年,是秋天;幺妈妈,几伙伴;暖洋洋,在稻田;烧红薯,吊树干,梭土坡,掏鸡仔;两个人,一只狗,一块地;挖红薯,追蝈蝈,望天空;一个人,一只狗,掏鸟窝,望远方,扯裤腿,伸舌头,睡身旁;两姊妹,一同学,去学校,念孤单,望远方,读忧伤。那些年,那些天,深爱过,一姑凉,抹不去,在心间。忆童年,小伙伴,眨眼间,在远方。抛下梦想怀念无尽伤感,孤单寂寞无处话凄凉。……是时间和太阳让我回到从前,莫名的快乐时光!”现在,每次看见自己写的这莫名其妙的意境,就会想起那一天。
抹灰还是开始了,每天上午都很忙,下午却很清闲。下班后,我和伍哥就一起去售楼部蹭wifi,下电影和小说看。说到这,我便想起了那几天做的一个梦,非常的不真实,也许正是因为当时小说看太多了。
我好像是下班去售楼部下电影,突然一股寒意由背后传来!我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多过了这飞来直插后心的一刀,“想不到这里还能遇见高手!都出来吧”我话音刚落便见两黑影和一劲装女子出现在面前。一黑影手持玄铁重剑,黑色的眸子中喷射出冰冷的杀气,全身透露着令人窒息的危险气息绝对比当日在乌鲁木齐遇到的‘夜魔’强大!另一黑衣人紫发飘飘,背上背着把青铜古剑,剑柄上发出幽暗的红光,一双眸子只是盯着前面的劲装女子,似乎在等待她的命令。我竟然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危险气息,他居然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。而那位劲装少女头戴灰色面纱,黑色贴身劲装有条不紊的勾勒出了他那魔鬼般的身材,纤纤玉指下握着一把淡绿细剑,没有任何的杀意,反而多了一份淡淡的幽香,等等,那把剑,“灵渊”!“你是黑暗圣女?呵呵,真想不到你怎么跑到乌鲁木齐五家渠来了,后面两位想必是神域高手残魂和断魄吧”我冷笑到。“一个将死之人不必知道这些,明年的今天,就是你的忌日!”言语间只见残魂和断魄已拔剑一前一后将我包围在中间!霎时间一股铺天盖地的杀气将我死死包围,就感觉像有两头上古巨兽将我困在中央,即便如此我依然孤傲的站在中间,只是死死盯着劲装女子“他们不是我的对手,一起上吧!”你大爷!都他妈要死了还要装逼,看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是不行了吧,断魄心想着。“哼!狂傲,换来的只有毁灭”,两人前后两把剑直刺心脏,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缺只看见两个残影,快!难已言表的快!天空中电闪雷鸣,“哼!”周围的大地开始碎裂,一堵堵巨大石壁开始缓缓上升,方圆一公里的砂石不断飞向空中向我这聚集,我战在风暴中被两条魔龙死死缠绕“我说过,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,去死吧!”就在这时我醒了过来,也许做这个梦的时候我都是笑起的吧,王叔都问我做了什么梦,满脸笑容。我只是摇了摇头,梦境尽管很真实。但我知道,那不过是我的强大的幻想造就出来的。
八月份,师兄过来了。他告诉我说,王炜被吕老板调去了阜康,在那边一个外号叫包子的人教他。那边师兄过来了,王叔就被调过去了,因为王叔没有塔吊证。师兄过来后没多久灰便抹完了,剩下的零星小活让我以及师兄和伍哥三个人一起挣了几天外税。工地宣布塔吊报停,大家都在宿舍等着拿工钱。半个月时间,在宿舍太无聊。三人一起去逛了逛野地,满地的葵花,到处都是一片片金灿灿的海洋。偶然在工地前面找到了打鱼机,几天时间身上的钱都输的七七八八。九月底,我上乌鲁木齐去找了王叔,在他那呆了几天,等吕老板把王炜接回来一起回家。等和王炜见面那天,才知道四个月他也没有学会。我知道,他一个人在那边无依无靠,又是第一次出来,以他的性格定是吃了不少亏。没有在一起,就表示我不能对吕老板有任何的说法。最后吕老板给了王炜一千三路费,我带他去给他买了一个手机算是补偿。真心的,不该带他出来。是我没有做好,他也没有努力!后来我问他是为什么?他说也许他只能随遇而安。
国庆节,我和王炜坐火车匆匆回到家中。在路上的时候我一直在忧虑回去该怎样给他祖父解释,他看在眼里,安慰我说不怪我,他知道该怎么给他祖父交代。后来也的确是这样。他祖父见了我并没有责备我的意思,倒是笑了笑,感谢我对王炜的照顾。我回到家后身上只有两千多元钱,他也只有几百元,为了弥补他,我们天天一起去县城里面上网。后来钱都用光了,他父亲回来将他接去了广州做消防,接下来便再也没有联系了。
在王炜走后,我并没有出去找工作,不是不想,而是没钱。那年在新疆工作了四个多月,三万多点的工资只发了两万,剩下的吕老板也没钱。当时是因为中国经济转行,又发行新的一百元,新疆那边普遍农民工拿不到工资。我独自一人在家待到了过年,三个月时间,全是看小说渡过。天气好的时候,我会孤单的一个人走到山上,坐在山顶上看。,眼睛累了,便平视远方。连绵起伏的山丘,重重叠叠。天地一线的地方,下方偶尔会有规则的黑点,那是寺庙;远处在那绿色间夹杂的一点灰白,那是孤坟。东方渐进昏暗,西边残留嫣红,下了山,一天又过去了。每一本小说,看到结局时不管怎样的美好我也会感到凄凉。一个世界,又要离开我了。想起当中发生的一幕幕还好似昨天,然而今天过后什么都没有了,诉说的快乐也好,悲伤也罢,此时此刻留给我的只剩下无尽的孤独与伤感。记得而是,是那么多的伙伴陪伴我渡过了多少愉快的假期。而现在,大家都已经各奔东西。我突然想到了曾经的朋友,曾经的恋人,曾经的老师……不知道,以后还能不能相见。花有重开日,人有归来时;再回首,心依旧。
这一年,我看小说到了走火入魔的境界。我想了很多很多,或许是虚拟的不存在的东西。我对世界和对人生的看法慢慢发生改变,无限美好的世界等着我去拼搏与体验,却又觉得人生何其短暂,珍惜眼下时光。一时斗志昂扬,一时多愁善感。
元旦节,龙娃儿放假回来了。他父亲在城里买的房子要装修,我和他也经常进城去帮忙。他陪了我十多天,然后去了他舅舅家。从小到大,他每次不管是放暑假还是寒假都会去他舅舅家玩,然后回来玩几天去上学。和他玩了多少年,我也等了他多少年。从小到大,也只有他才是我最好最好的那个朋友。当然,从小到大也不只是只有他陪我。一起长大的还有一个刘洪武,他是个傻子,我很爱欺负他,也替他背了许多黑锅。陈家湾还有一个陈波,上小学的时候我差点用弹弓打瞎他左眼。他也是和我一起长大的,上学的时候我们经常春天晚上一起出去夹黄鳝。师兄和邓杰也陪我们一起玩,不过他们一直很少待在老家。
这一年过年,大家都只休息了几天。邓杰没有回来,他在北京当了兵。田兴留在了贵阳,因为家里原因回来不了。本来以前一起说过每年都在聚在一起,去山坡上烧肉,然而时间冲淡了记忆,生活摧残了约定。春节假日转瞬即逝,新的一年我打算留在四川。二月二十几头,我来到了成都,继续做老本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