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州东边为华黄山脉,毗连湖南永州、道州、永明,山间有小路可通。北边与湖南东安、新宁接壤,地势崇隆山路崎岖难行。
得知太平军向湖南而来,湖广总督程荷采恐慌万状,龟缩衡州,一边上疏京城求援,一边组织兵力抵抗,湖南提督鲍起豹受命,由江华移驻永州。
但湖南兵力捉襟见肘,程荷采指望广西清军大举追击,这当然是他一厢情愿。
见太平军进入了湖南全州境内,向荣便借口旧病复发,回桂林养病去了。其他客军将领见主人如此,就近到灌阳县驻扎,继续骚扰劫掠百姓,没有一个人想着去追击敌人。
十一月初二,太平军先锋抵达全州城下,萧朝贵见此地地势重要,便想着打下来。
一方面一路行军,还没有接战,没立下什么功劳,另一方面他考虑到,既然要占领湖南不走了,应当占领这座边境重镇,以为藩篱。
十一月初三,各路太平军均到达全州城外。
在曾经的历史上,冯云山是在全州城外被清军火炮偶然击中,这次,石达开特意让他离城池远点。
军议时候,萧朝贵提出打下全州,他道出了理由,“全州位置非常重要,打下全州就可以将广西追兵完全堵在湖南外边,便于以后我们防守湖南,况且,我们也需要补充一下粮草了。”
石达开不得不再次重申,“西王兄,我们没必要在这里耽误时间,大军应该以最快的速度,直接杀向长沙!”
“我认为这城市两三天时间,足以打下来,攻取长沙也不差这几天。”萧朝贵坚持道。
作为另一名军事负责人,他必须有自己的观点,如果照盘全部接受石达开的策略,他就成北王的属下了。
“我看这城池几天可下,大家都看到了,一路行军,清军没什么战斗力。”杨秀清力挺萧朝贵。
“可以打一打。”韦昌辉也道。
冯云山道,“这全州看着比永安大不少,会不会更坚固?”
萧朝贵哈哈笑道,“南王兄,城池越大,对于防守方越不利,因为他们需要更多的兵力来防守,依照我军的英勇,两三天足以拿下!”
冯云山看看石达开,道,“那就打一打吧。”
五王会议潜移默化的规矩,就是少数服从多数,石达开不得不接受,他还不好说我去攻打长沙吧,那显得自己在争功。
历史上,太平军打全州用了十一天时间,不但损失惨重,而且,严重延误了夺取长沙的时间,让清军有了更多防备。
他想了想,恳切道,“防守一座城池,也看守军将领的意志,如果守军执意坚守,对进攻一方是极其不利的。”
“问题是清军没什么意志啊,我估计打两天,看我们气势如虹,吓都把他们吓跑了。”杨秀清笑道。
石达开叹息一声,不说话了。民主和制衡在此时此刻,就比不上独断专行了。
他本来决定救萧朝贵一命,不让他战死在长沙城下,既然如此,西王兄,你就听天由命吧,军事上必须自己独裁,不然,太浪费大好形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