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太平军迫近全州,全州知州曹變培宣布戒严,一面向衡州的湖广总督程荷采求援,一面在城中募集壮丁五百。
正好前两日,湖南都司武昌显带着六百兵丁,受命支援桂林,道经全州,曹變培便留下了这六百人,加上城内原有兵丁,一共一千五百人。
这兵力当然单薄,于是,曹變培写血书向驻扎在灌阳县祖庙坪的刘长清、余万清两位总兵求援,但两位总兵以天地会叛贼逼近为由,拒绝援救全州。
太平军轻易攻破了永安、桂林和兴安三座大小城池,确实也发现了清军士气低落,不堪一战,所以,将士们有些骄傲,杨、萧等人都认为全州城轻松可下。
但他们忽视了一件事,永安知州吴江,在城破后跳井自杀,兴安知县商昌自尽,桂林被诈城后,巡抚邹鸣鹤投降,邹鸣鹤之所以投降,是因为不投降也是死。
和武将们不同,这些清廷的守土官不能逃,要么守城成功,要么死,所以,只要不投降就会死守,全州知州曹變培是一个能吏,全州也不是那么好拿下的。
全州城围五里,是永安一倍,墙高25丈,厚15丈,规模远过永安,比永安坚固难攻。如果守住城外山峦险关,拱卫州城,将更増加攻坚的难度,但曹變培兵力不足,全部兵力都缩回到城内。
十一月初四,攻城开始了。
石达开率领右军,向南阻截广西方向的援军,在险要的五里亭、凸角构筑炮台,封锁山下临河小路,使敌人无法接近城垣。
罗大纲的水军封锁渡口,将主力屯兵于鲁班桥,水旱两路拦截敌人,掩护主力攻坚。
当然,他们都多虑了,广西方面的清军正在忙于抢夺百姓财物,甚至为此大打出手,是没精力来理会全州战事的,广西提督向荣小病大养,已经回到了桂林。
大旗在风中飘扬,萧朝贵立在城东一块岩石上,深沉的目光注视着全州城。
当他重伤时候,他想起了石达开救他那一箭,想起了他神奇的预测,那时候他满心依赖石达开,便把前军托付给他,石达开没有让他失望,保住了前军将士。
但是,就在他伤病期间,石达开连战连捷,在军中获得巨大的声望,等萧朝贵身体康复,发现天兄光环渐渐黯淡,之前的伤病让他的存在感变的很弱,这是权力欲极强的西王不能忍受的。
你行,我也行的,我必须用不断的胜利证明这一点,想起以前自己主导上帝会时候的威风,想象攻破城池后的盛大喜悦和自己巨大的威望,萧朝贵踌躇满志,下令攻城。
全州知州曹燮培看着城外旌旗招展,看到旗子上写着“驱逐鞑虏、恢复中华、平均地权”的口号,心情有些复杂。
他接受到的信息显示,长毛们流行什么天父天兄,类似白莲教那些愚民的把戏,这让曹燮培这种正统的读书人嗤之以鼻。
他在城中宣传长毛邪教进城会杀了所有人,所以城内众志成城,曹燮培个人有威望,百姓愿意服从他的调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