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曦言想起大弟弟苏杰，除了书读得不错以外，其余的一律随了自己的老爹，就连那趋炎附势，攀附权贵的态度也得了七八分的真传，因而叹口气道：“咱们家底子薄，此事还是等弟弟过了会试，有功名在身了再做打算。况且，我想着弟弟他可能也有自己的打算。”

苏曦言的母亲点点头，苏杰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骨肉，也是强求不得。

苏曦言正欲再嘱咐母亲几句，却见小豆子进来道：“娘娘，时辰到了。”

苏曦言的母亲闻言慌忙起身，把奂宁交还到乳母手中，眼中含泪，辞别道：“娘娘在宫中也要多加保养，切勿挂怀妾身。妾身告退了。”

苏曦言的手方才还紧紧拉着母亲，此刻又迫不得已只得松开。难舍难分的情绪从心头蹿了上来，鼻子、眼睛俱是酸酸涨涨的。望着母亲渐行渐远的背影，苏曦言伏在秋蕊怀中又哭了许久。

见苏曦言缓过神来，小豆子方才又开口道：“娘娘，冷宫的贞贵嫔殁了。”

苏曦言的脑子哭得昏昏沉沉的，半晌方才反应过来，疑惑道：“不是贬为庶人了吗，怎么又称贞贵嫔？”

“这是皇上的旨意，因冯氏生育三皇子有功，仍追封冯氏为贞贵嫔，按昭仪之礼下葬，在法华殿作法，在凝香苑也要置办丧仪。”小豆子解释完，又补充道，“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宜柔夫人正在御书房伺候呢，想必也是她的意思。”

苏曦言轻轻点头，宜妃因为自己的孩子，已经叫贞贵嫔受了冤枉，如今人已经去了，为她求得一份哀荣来回报，也的确像是宜柔夫人的作风。

说起来凝香苑也在自己的永乐宫，于是苏曦言又嘱咐小豆子道：“等丧仪置办好了你去替本宫给她上一炷香吧，好歹在一宫里一起住了那么久。”

小豆子哈哈腰道：“娘娘仁心慈善，只可惜有的人可不像娘娘这般。”

苏曦言见小豆子吞吞吐吐，蹙眉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
小豆子谨慎地低声道：“奴才方才从外面回来，见着璟妃身边的采薇鬼鬼祟祟地往凝香苑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