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甜慢悠悠地把手背到身后，揶揄道：“哟，恼羞成怒啊？”

刚出来门就变脸可还行？

“你做戏给谁看呢？”伽蓝拼命压着怒火，冷声质问道，“你这么假惺惺的，分明就是故意在整我！有意思吗？”

“你做戏给谁看，我就做戏给谁看呗。”

汤甜面无表情地看着伽蓝，反问道：“那你还整天老是想勾引我老公呢，你有意思吗？”

“你说什么呢！”

她这话一出，伽蓝就惊出了一身冷汗，她下意识转头看了看书房的房门，确认是紧闭着的，这才悄悄松了口气。

“我什么时候勾引你老公了？”

“要不怎么说你是绿茶呢。”汤甜见她不承认，也不恼，反而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，“绿茶从来不承认自己想当小三。”

伽蓝气得浑身发抖，却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她。

因为她自己都觉得，越反驳就越像欲盖弥彰。

但就算她真的喜欢祁风眠，想要得到他，那又怎么样？

汤甜见她不说话了，便耸了耸肩。

“人啊，就是这么双标。”她勾起嘴角笑了笑，“自己想破坏别人的家庭，就不觉得有什么，遭到反击却像受了委屈似的。”

伽蓝通红着脸和她互瞪了一会儿，最后咬牙切齿道：“明明是我先遇见他的。”

“你先遇到又怎么样？”

汤甜质问道：“你珍惜他了吗？你抓住他了吗？”

她想起那一阁楼的画像，也不怕告诉伽蓝：“你当初那么照顾风眠，会看不出来他对你有好感吗？可你害怕他盲了眼睛，废了双腿，难成大器，所以从来没有回应过他。”

汤甜不屑地看着她，一句诛心：“是你自己放弃他的，你怪谁？”

……

自那以后，伽蓝很久没再和祁家有过什么联系，祁风眠的公司在他的打理下发展得越来越好，他也更加忙碌起来。

汤甜没课时，想起自己也很长时间没有去探望过奶奶了，便一个人跑到了疗养院。

“奶奶！”

她进门的时候，汤奶奶正在喝药，汤甜一溜烟跑进去，抽着鼻子闻了闻就闻出不对来。

“怎么少了一味药？”

她端过护工手里的药碗，仔细尝了一口，发现并不是没有放那味药材，而是放得太少了，效用几乎小到没有。

护工见她自己把药碗端了过去，也正好乐得清闲。

她瞥了汤甜一眼，懒洋洋地回道：“你多久没交买药的钱了？再说了，这药有价无市，真喝完了，还不知道该上哪买去呢，放点有什么稀奇的？聊胜于无懂不懂？”

汤甜抿了抿唇，眼睁睁看着护工大摇大摆地甩手走了，便自己坐在床边，继续喂奶奶喝药。

“奶奶，凉了就不管用了。”

她见汤奶奶闭着嘴不愿意喝，便放软了声音努力劝着。

“我不想喝了。”汤奶奶叹了口气，眼底含着泪问道，“你当我不知道那药多少钱吗？”

从她生病开始，汤甜为了给她买药究竟花了多少钱，汤奶奶不想去算，更不敢算。

“我们只是普通人家，我得了这样的病，早就该死了的，你却偏偏想要将我治好。”

汤奶奶把汤甜搂在怀里，哽咽道：“怪孙女哦，这是何苦呢？”

汤甜执拗地直起身体，把汤匙放到奶奶嘴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