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先生向来才智过人,不必自谦。我这么点心思哪瞒得过您。”
“那我也就直说了。不知道裴少爷是为了祁伯言来的,还是……为了祁风眠?”如果是为了前者,他们裴家和祁伯言一家素来交好,前不久更是结为了姻亲,大可不必绕这么大圈子来找自己,所以……
“周先生不愧是能在祁氏稳居高位的人,”好像猜到了周睿在想什么,裴泫朝优雅地切下一小块牛排送入口中,缓慢地咀嚼:“只不过,周先生这次恐怕要猜错了。晚辈此次其实是为了汤甜而来。”
“汤甜?”这不是差点害死他老婆的凶手吗?怎么又和裴泫朝扯在一起了?看来这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背后的谜团可不少啊。
“正是。”裴泫朝已吃得八分饱了,扯下餐巾端起一旁的茶水轻吹:“恐怕周先生还不知道,她其实是二叔派到祁风眠身边的一枚棋子。”
汤甜竟然是祁伯言的人?周睿内心大吃一惊,但面上仍是不显:“倒是看不出来……这……不是我小瞧人,像汤甜这种乳臭未干的小丫头,派到祁风眠身边能做什么呢?”
“再说,那汤甜是谁的人,又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
这老狐狸,裴泫朝在心里嗤笑一声,果然滑不留手,什么话柄都不留下:“周先生不信的话大可以自己去查一查,看看汤甜的账户上是否收到过一笔来自赵小四的汇款,那可是二婶的一个远方亲戚。如果不是我对二婶家恰好有些了解,怕是也发现不了。”
“而且,这都是在二叔的计划里的。也只有像汤甜这样家世简单心思单纯的人接近祁风眠,才会不让人怀疑,自然了,也不会带给祁风眠什么助益,这样,才更让人放心不是吗?”
裴泫朝继续道:“更何况,到现在谁还能说她汤甜成不了事呢?当初二叔派了不少人去祁风眠身边,可是最终只有汤甜留下来了,并且还成功取得了祁风眠的信任。”
裴泫朝这倒也不算说谎。汤甜一开始确实是祁伯言派去祁风眠身边的,连祁伯言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。只是祁伯言太过轻视汤甜了,觉得自己派去特训过的美艳女子都没有得手,汤甜恐怕也希望渺茫,因此没有把汤甜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里,只用钱财作为诱饵,这才让汤甜有机会“为非作歹”,甚至帮祁风眠在自己嘴边抢走了肉。
周睿也是知道祁伯言试图插手祁风眠婚事的,因此虽然对汤甜的“护夫”行为略有耳闻,此刻也只当是汤甜取得祁风眠信任的手段罢了,将裴泫朝的话信了个七七八八。
“虽然知道了汤甜是祁伯言的人,但在下还是不知道裴少爷为什要帮那个汤甜,莫非裴少爷背后……”周睿还是没有完全地信任裴泫朝。
“周先生多虑了。”裴泫朝摆了摆手:“我们裴家人,当然只想着裴家的事情。管他什么祁伯言还是祁风眠,都不过是我可以利用的人罢了,站在谁那边其实无关紧要。”
这个裴泫朝倒也坦白。他大概也只是在寻找一个强有力的支持,不过,管他是想替祁伯言保住他的棋子,还是想替祁风眠保住他的“妻子”,对自己而言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,周睿终于松了口:“好,你说的事情我会考虑。”
“周先生,你看着这崖边的景色,多美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