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过两日柳望舒来找霍雪莲,想要将身边的大丫头发嫁,“玉摇归还身契,让她自家去婚嫁吧。”
霍雪莲扬眉,这可不是恩典,小姐身边跟着长大的丫头,多半都是要陪嫁的,这时候放了身契,是不要她了。
“玉摇行事稳重,我瞧着比玉钿这咋呼性子强,你是准备留玉钿在身边伺候了?”霍雪莲问,“玉钿耳根子软,别人说什么都信,我原想着她就留在家中,免得跟着去了王府还裹乱。”
“玉钿这般性子都是我纵容出来的,喜欢她天真活泼,就有些不像样子。”柳望舒说,“我期盼给她找个老实稳重的管事,也能安稳过完一声。”
“那玉摇。”
“玉摇心思太活泛了。”柳望舒说,其实秦王妃的旨意下来后,玉摇就老实了许多,每日里只安稳听差,她行事稳妥,确实比其他人都强些,可是已经迟了。
柳望舒有些犹豫的说,“母亲可知道,有一段时间我总和晋王不期而遇,但是我就怀疑,身边是不是出了给他通风报信的内鬼?”
“但我又没有证据,只是隐隐怀疑,玉钿简单,总被她扯来做由头,我原先还怀疑是玉钿,后来丹葵说看到玉摇旬休时和外男见面,我才知道谁忠谁奸。”柳望舒面露羞愧。
“这不怪你,要我来看,你身边出了一个奸人,我也只会怀疑玉钿。”霍雪莲摇头,“玉摇可真是藏的深沉,对了,她是不是还是李妈妈的干女儿,果然,当初就不该只查李妈妈一个人。”
“此事你不用管,我来替你问。”霍雪莲说,让人捉了玉摇去,在偏厅审问了一天一夜,得出三张供词来,让玉摇画了押就把她扔进柴房。
玉摇是年前被晋王府的人找上的,起初玉摇是不肯收钱办事,后柳望舒被点进宫备选王妃,她才收了第一次钱,后就是惯性,每次旬休都见面,将柳望舒的喜好以及行踪告诉给晋王府的人,也会在柳望舒面前说晋王的好话。
玉摇全说出来后还狡辩,她是真的以为晋王会是姑爷才会这么做,比起其他人,晋王做姑爷难道不好吗?她也是为了姑娘着想。
呸!赵庆家的一口痰就唾到她脸上,“打量我们不知道你这小蹄子心里的想法,是你觉得王爷的床比其他姑爷的床好爬吧。”
“这么些银子就让你把主子卖了,怕是还许给你其他的东西?”
玉摇脸色苍白,是的,晋王府的人还允诺她,只要她跟着王妃一起进府,她就可以当王爷的侍妾,若是能生下一儿半女,玉摇想到就呼吸急促,那可是王爷的种。
可是她不知道,在她不知道的一世里,她也是如此被诓骗,卖了姑娘的行踪,让姑娘以为和晋王偶遇是缘乃天赐,高高兴兴的嫁进王府。她也如愿的伺候了王爷,但是王爷不肯给她名分,说王妃若是知道身边人爬床会很生气,哄着她好好伺候王妃,日后也会有荣华富贵。
是,她一直是王妃身边的得力丫鬟,王爷变成太子,入主东宫后,她也成了有品阶的宫人,可是那有怎么样?品阶再高,她也是个伺候人的,若是她现在是太子的侍妾,太子妃久久不孕,她若能生下麟儿。
可能成了偏执,她恨上了阻碍她成为侍妾的柳望舒,帮着柳思月和太子私通,再看柳望舒一脸无知又幸福的笑容,她就觉得痛快。
柳思月毒害了柳望舒,她以为挡在她面前的阻碍已经没有了,玉钿那个傻子,还当场触柱给柳望舒陪葬,她只装模作样了一番,没死成,她还想着陛下能想起曾经的诺言,哪怕给她一个小小的贵人。
可惜啊,最后还是灵前一杯毒酒,她也只能下去陪柳望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