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望舒放下供词,握拳抵着自己的胸口,不知道心痛和头疼哪个更痛。玉摇她是不会再要的,但是陪伴这么久的丫头,不能她去处理,跟霍雪莲提玉摇的亲事,就是提醒,霍雪莲知道了她的行为,就一定会查清楚解决。
可是这清楚的事实告诉柳望舒,上辈子她也是这么被卖的,柳思月端来毒蜜的那一天,一定也是玉摇支开其他人,才会没有人听见主殿的动静,甚至她可能也在某处,静静的欣赏她的丑态。
她不明白,玉摇八岁就来到她身边,也是十余年的陪伴,她自认对玉摇不差,为什么玉摇要这么对她?
她上辈子就对那么几个人好,结果父亲隐瞒她,柳思月,玉摇都想她死,她到底做错了什么?对人好也是错吗?
柳望舒捂嘴一阵急促的咳嗽,等松开手唇边就挂上血迹,之前的气急攻心还是留下隐疾,情绪波动过大就会咳血。
“姑娘,不准你为那吃里扒外的东西伤心。”玉钿气急说,“姑娘对我们不说恩重如山,也是爱护有加,她帮着外人来欺负姑娘,不是好人,白眼狼,姑娘你可别为了她伤心。”
本来玉摇被带走,她也很心慌,但是知道玉摇做的事后,她震惊以后就是生气,“她瞒过了所有人,做了坏事还这么心安理得,她太坏了。”
“我在想,是不是我对人错了,才会让她们一个一个如此的恨我。”柳望舒苦笑说。
“跟姑娘没关系。”玉钿说,“姑娘是天下顶顶好的姑娘,她们害姑娘不是因为姑娘,是因为她们坏。”
“坏种。”
霍雪莲拿着供词给柳朗看,“得亏查出来了,你说,这么一个丫头跟着去王府,望舒还能有好?”
“还为了这么个丫头气的吐血,先前怀疑她卖主,也不说处置,只想放她出去嫁人。”霍雪莲忧愁的皱紧眉头,“望舒这么心软善良,嫁入王府后可怎么应付。”
“又咳血了?”柳朗关切的问,“看来上次还是留下病根了。”
“赶明我去太医院请个太医来给她看看。”
“丫头背主,卖了就是,玉摇是望舒的大丫头,寻常走动也有脸面,就卖的远些,对外说是自个回家嫁人了,她家里是还有兄弟在吧?”
“一并发卖了。”
“卖她一个好说,要卖一家子,那可是老太太的人。”霍雪莲说。其他人的身契也在老太太那呢。
“做了卖主求荣的事,还不能卖吗?”柳朗说,“母亲那我去说。”
“你去信给林府,就说望舒要出嫁了,让林家调教几个机灵忠心的丫头过来。”柳朗说,若是平常,他是不会主动提起林府,但是望舒身边的人接二连三的出事,他倒不是怀疑母亲会对望舒不利,她虽不喜女儿,但是都是柳家的骨肉,只要能对柳家有益,她都是愿意笼络的。
但是母亲身边还有傅芸,那个人实在不能往好处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