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3、太子太傅(1 / 2)

人臣 仕久 1718 字 2021-05-27

三日后。

前往南越的队伍于卯时三刻正式出发,因西南边江国土辽阔,郡衙兵力雄厚,又有守疆军营,故从长安带出的兵力并不多,由大将军吕后阳带领,前往西南几郡,集结兵力,进入南越,助南越太子登基。

而郑步婴一事如今有些搁置的意思,刘向对此事绝口不提,郑步婴也未受到任何处罚,比起之前甚至还更为神气。

石渠阁内修书有疑一事淮悦羲如实上报到了天子处,然而刘向只是轻描淡写的罚了之前的几位博士,完全没有想要点透的意思。

淮悦羲也不急,本就知道刘向定会护着郑步婴,如今倒也没什么失望的。

窗外清脆的鸟鸣打断了正在思考的淮悦羲,他抬眸看了一眼,披了件白色外衣便走了出去。

封府比淮府要大很多,若是不熟悉之人倒是很可能会绕远了迷了路,然而对于上辈子的淮悦羲来说,这里几乎算是半个家,怎么绕也不可能绕迷路。

因为今天休沐,所以淮悦羲昨晚就来了封府,补充好未来五天的睡眠。

“淮大人?”

刚从正门走进来的秦樾一转弯就看见了慢悠悠走路的淮悦羲,不由大为震撼:“那个混蛋怎么都不出来接你?!”

淮悦羲:“……?”

秦樾摇头叹气,很快道:“淮大人是不是迷路了,走,我带你进去!”

淮悦羲:“我……”

秦樾:“不用和我客气!走吧走吧!”

淮悦羲不说话了,静静跟在秦樾身边等着他带路。

然后……小半个时辰后。

秦樾一脸茫然的站在八角重檐凉亭外:“封瞻竹什么时候又修了宅子?”

淮悦羲:“……”

等到淮悦羲领他找到封瞻竹的时候已经是辰时五刻了。

秦樾快步走到封瞻竹身边,压低声音道:“他领我过来的,熟悉的跟自己家似的。”

封瞻竹微微挑眉,没说话。

秦樾:“你到底想干嘛?”

淮悦羲散步的目标达成,正要走又被没得到答案的秦樾叫住:“淮大人不是找瞻竹有事么,一起聊啊!”

“之前你说帝陵那事要是有进展就告诉你对吧。”秦樾大咧咧的拽出椅子坐在了上面,给自己倒了杯水灌下。

封瞻竹抬眼皮看他:“有进展了?”

秦樾缓缓点头:“是。”

“其实进展一直有,只不过没人敢透露。”

自从上次焚尸之后,皇上便下令以后有关帝陵的一切事情皆不可声张。若有外露,格杀勿论。

“大概是上次你们离开帝陵之后,前前后后又死了七八个人,死因相同,也以同样的方式进行焚毁。”

“不过……几乎是瞒的滴水不漏,你看,你这两个月去视察帝陵是不是也没听说?”秦樾问。

封瞻竹点头:“确实。”

秦樾晃了晃头:“我说,你别查这件事了,不会有结果的,你也看见了,连皇上都不愿管,你可别去给自己找不痛快。”

封瞻竹瞥了他一眼:“我就是好奇而已,不想去查。”

秦樾咂咂嘴:“行吧。”

“不过……”秦樾又有些犹豫。

封瞻竹抬眼看他:“怎么了?”

“听说……帝陵这事儿似乎……有点针对太嗯……”秦樾含糊了一下,没说清楚。

淮悦羲看了他一眼,没听清他说的是太什么。

秦樾又道:“最近死的这七八个人全是年纪十六的少年。”

“而且听说……几个死者身上都刻了一个人的名字……”秦樾说着用手指沾了水在桌上写了两个字。

刘慷。

当朝太子刘慷。

“怎呢会和他扯上关系?”淮悦羲眉心蹙起,显然心情不佳,“之前那些死者呢?”

秦樾摇摇头:“之前那些并没有,就是从这次开始。”

封瞻竹双眸带着些许暗沉,修长的手指将那两个字慢慢划去,拿着帕子将手指擦干,声音淡漠:“皇上信了?”

秦樾摇头:“不知道,不过……听说太子太傅孔怀近日身体不适,已经上书乞骸骨了……”

“不知道和这有没有关系。”

秦樾感觉到了,在事情牵扯到了刘慷的时候,封瞻竹和淮悦羲明显都有些不悦。

第二日早朝上,刘向允了孔怀的上书,太子太傅之位便空了下来。

宣明殿内,淮悦羲默默看着窗外。

上辈子的这时候皇上选了石得接任,继续辅导太子,谁料到那石得不堪大用,怕当初的祸患牵扯,怂恿太子诛逆,却被郑步婴意为某反,最终太子自刎于未央宫前。

刘慷与刘向不同,能承大任,爱民如子,又心怀天下,骨子里有的是大国风范。

他上辈子扶正奸臣,诛杀丞相,至今没有分毫悔意,可刘慷的死一直梗在他心里,他大刘慷两岁,又常在刘向身侧,因深的刘向青睐,常常指点太子功课,算是半个老师也不为过。

上辈子他怂恿郑步婴谋策,诬陷太子,篡夺储君之位。

到木已成舟,他便可以料理好一切,为太子做辩,再拿出郑步婴经年罪行,一举下狱,把刘慷毫发无损的带出来,可他没有算到在里面横叉一脚的石得。

以至后来朝纲大变,储君自刎。

大约过了半个时辰,他让人收拾了折子,准备亲自送去温室殿。

太子刘慷今年十六,还未弱冠,常会被刘向唤去殿内对答。

直到苏公公走出来淮悦羲才回过神来。

“淮大人来了,正好太子在里面,陛下见了您肯定高兴呢。”说完就进去通禀了一声。

“大人,陛下叫您进去呢。”

淮悦羲笑了笑一下,“有劳公公了。”

殿内刘向正在考太子功课,见淮悦羲来了,便赐了座。

刘慷自从淮悦羲进来便有些心不在焉,“好久没见到淮大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