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了，宫里闹鬼你知道么？”萧望之靠着窗边而坐，本是垂眸拨弄着案上的砚台，忽然想起了什么，看向淮悦羲。

淮悦羲：“闹鬼？”

萧望之见他疑惑，起身凑到他对面，“还记得芙蓉苑么？”

芙蓉苑位于桂宫之内，桂宫自建成以来所住的便是皇帝的后妃。

淮悦羲本来对萧望之的话没什么兴趣，然而却忽然想到之前死去的那个美人，似乎就是住在芙蓉苑。

萧望之点头：“就是丽美人住的地方。”

“你后来去了江南可能不知道，芙蓉苑又住进了一个夫人。”

“而这个夫人在半个月前在夜里跌进了池子里。”

“冻死了。”

淮悦羲微微诧异的抬头：“冻死了？”

大抵是一年内同一个地方死了两个美人太过于诡异，这件事并没有几个人知道。

淮悦羲离开了宣明殿，又没了孟清那个事事都要打听明白的下属，自然是不知道的。

淑美人之前并不是住在那，是在丽美人死后一个月搬进去的，之前几个月一直无事，直到上个月的一晚，意外的跌落在了池子里，当时几个宫女不知为何都没有听见呼声，到了第二天一早发现人没了才惊觉事情不对。

淮悦羲听了一会，开口问道：“那和闹鬼有什么关系？”

萧望之喝了口暖茶，无所谓道：“因为都传她是被水鬼拉下去的。”

淮悦羲：“……”

“而且芙蓉苑最近都有点奇怪。”萧望之想了想又道：“好像是半夜有投湖的声音。”

隆冬腊月，点卯的早朝并没有让人昏昏欲睡，不是不困，而是因为冷的浑身发抖，根本睡不着。

然而崔良初一句话让众人浑浑噩噩的头脑立刻清醒了。

“临淮郡淮阴县……两月以来发生了大大小小数十起案件，死者多达……五十几人。”

“臣详细的问过了临淮郡郡守和淮阴县县令，据说是……”

刘向面容阴沉，“是什么。”

崔良初顿了顿：“厉鬼索命。”

刘向冷哼一声：“荒唐。”

崔良初微微垂头：“臣也是这般回复的，但……那县令却一口咬定是厉鬼作祟。”

“还给臣讲了一番厉鬼的来历。”

刘向冷冷的瞪了崔良初一眼：“好啊，那给朕也讲讲吧。”

崔良初擦了擦冷汗：“这等无稽之谈，臣觉得还是不要污了陛下的耳朵为好。”

刘向看着他冷哼了一声。

于是退朝之后崔良初便留了下来，一同被留下来的还有无辜受牵连的封瞻竹、淮悦羲和萧望之。

刘向走在前面，瞥了眼身后的几人，开口道：“几位爱卿可相信鬼神一说？”

淮悦羲指尖一动，还未开口便听一旁的崔良初道：“自然是不信的。”

刘向：“没问你。”

崔良初悻悻的闭了嘴。

封瞻竹：“天地神祇，人鬼之礼，臣无从回答。”

毕竟太常主管建邦之天地、神祇、人鬼之礼……

刘向摆手点了点头：“悦曦你来说。”

淮悦羲：“陛下问臣信否，那么陛下是否信呢？”

崔良初觉得淮悦羲一定会被骂的很惨，比他还惨，然而却见刘向非但没有生气，竟然还缓缓的叹了口气：“朕也不知道。”

崔良初恍恍惚惚进了温室殿，和淮悦羲封瞻竹三人一同被赐了座。

就听刘向开口：“良初，讲讲厉鬼的来历吧。”

崔良初：“……这等无稽之谈，还是……”

刘向瞪了他一眼：“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