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飞看着走的利落干脆的封瞻竹,难得呆滞了一下,指着空荡荡的院子对秦樾道:“他刚才还说你不能离开长沙太久要我赶紧来看看!”
“……”
秦樾心道那是他不知道淮悦羲也来了。
“算了算了别理他了,快快快有没有吃的,老子要饿死了!”秦樾推了推李飞,恨不得仰天长啸一声,悲从中来。
李飞诡异的沉默了一下:“……那他们?”
秦樾:“别管他俩了,他俩肯定围一桌亲亲密密吃去了,走走走……”
李飞满脑袋问号的被秦樾推出了门,耳边回荡着秦大将军唠唠叨叨的问题。
“听说你们这的……”
李飞:“……”
另一边的封大人早把自己说过的话忘了一干二净。
“跟着秦樾一起来的?”
淮悦羲被他抵在门框上,微微抬头看他,一双漆黑的双眸像是落了漫天星辰。
“嗯。”
封瞻竹喉结动了动,声音有些沙哑:“这是战事前线,来这儿做什么?”
淮悦羲微微动了动,视线落在了他的眼眸上,声音很轻:“来看看你。”
封瞻竹睫毛微颤,喉咙里溢出了一声叹息,抓着他纤白的手腕,微微前倾靠在了淮悦羲的肩上,远看就像是他把淮悦羲整个人拥起来了一样。
淮悦羲身体微微一僵,张口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出声,他怔怔的看着封瞻竹近在咫尺的黑发,感受着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,恍然才发现上辈子他们从来没有这么亲密过。
他僵硬的将另一只手放下,轻轻的环住了封瞻竹的腰身。
封瞻竹微微闭眼,一股冷香立刻萦绕不散,很好闻……就是有点浓,封瞻竹有些白日做梦的想淮大人是不是为了见他特意熏香沐浴,换件衣服就要一个时辰……
梦还没做完,嗅觉灵敏的封大人就精准的捕捉到了一丝丝疗伤白药的专属味道。
“……”
封大人不动声色的眯起了一双好看的眸子,声音沙哑又带着丝丝魅惑:“大人身上好香。”
淮悦羲差点被这一句话撩成傻子,脑子嗡嗡的重复着封瞻竹那句好香好香好香……
能不香么,他为了掩盖伤药的味道特意把衣服熏了一天一夜,刚穿上的时候差点把自己熏晕过去。
“可能……熏香的时间有些长了。”淮大人有些心虚的动了动手腕,却被封瞻竹攥的更紧了。
封瞻竹点点头:“……是为了我特意熏的么?”
淮悦羲昧着良心道:“……嗯。”
封瞻竹看他完全没有主动承认的自觉,深吸了口气:“所以淮大人能不能告诉我,这熏香是白药味儿的吗?”
淮悦羲:“……”
大意了。
封瞻竹:“嗯?”
淮悦羲自知不占理,垂着眸子安静的当了幅美人壁画。
封瞻竹叹了口气,终于放开了他的手腕:“前些日子押运物资粮草的队伍都是由长沙军队护送过来的。”
“当时我和李飞都疑惑为什么押运长官和粮草督运都没有来。”
“他们说押运队伍在半路早到了敌军袭击,两位长官身受重伤无法前来。”
封瞻竹指尖划过他的发丝,声音带着丝缱绻:“淮大人,是你么?”
淮悦羲:“……”
一时间不知道先狡辩哪个。
封瞻竹眯着眼看他:“嗯?”
淮悦羲扶着头叹了口气:“是我。”
“伤的不重,已经好了。”
封瞻竹:“好了还要上白药?”
淮悦羲:“……有备无患。”说着他微微撩起衣袖露出了包扎用的小块白色细布。
封瞻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。
……
片刻后,淮悦羲坐在榻边,雪白的衣袍半解,墨色的长发凌乱的散落在线条优美、雪白细腻的皮肤上,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。
淮悦羲在心里叹了口气,面色如常,耳尖却诡异的红了。
然而封瞻竹则是一言不发,静静的看着那从肩上延伸到小臂的包扎痕迹,面色格外难看。
“已经没什么事了,你……”没等他将话说完,封瞻竹将他衣衫整理好后,小心不碰到他的手臂,将他整个人抱住了。
淮悦羲微微顿了一下,好看的双眸半眯着带了些难得的愉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