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淮大人,您脸色怎么这么差啊?”那官员正在一旁着急,忽然瞥见淮悦羲那张白的吓人的脸,当即吓了一跳。
封瞻竹停下脚步,转身看见淮悦羲那摇摇欲坠的身影,眉心微蹙道:“怎么了,不舒服?”
淮悦羲摇头:“没有大碍。”
那官员探头:“是不是风寒还未好啊?”
封瞻竹看了眼愈来愈大的雪,转身回了温室殿。
“诶,大人您……”那官员一愣,眼睁睁的看着封瞻竹进了温室殿。
片刻后苏公公拿着把伞笑眯眯的将人送了出来。
……
到承明殿的时候雪已经小了一些了,那官员想起自己来时候的目的,满脸惨不忍睹,替淮悦羲把伞收了起来,转身对封瞻竹道:“大人,那您这事就是不管了?”
“帝陵的巡视今月已完。”封瞻竹抬眸瞥了他一眼:“他若是有事只能下月再来。”
那官员叹了口气:“那我明天就这么回冯将军?”
封瞻竹:“不然呢?”
那官员只得点头:“自然自然。”
“大人……那我回宣明殿了?”那官员迟疑了一下开口。
没等封瞻竹开口,淮悦羲倒是看了他一眼。
“嗯。”
那官员立刻应了一声,换了把伞走了出去。
承明殿距温室殿近,是皇上召见臣子时,朝臣落脚歇息之处。
此刻承明殿内一片寂静,除了宫女太监外别无他人。
外面的雪不一会就又大了起来,一时半会还走不了。
这儿只是朝臣歇息的地方,连书籍都少的可怜,一片寂静之中,淮悦羲品出了几分尴尬。
早知道他刚才跟着一块回宣明殿多好。
淮悦羲微微抬眸,男人冷淡又俊美的侧颜便映入眼帘,与他印象中的样子慢慢重叠。
“好些了么?”两人只是隔着一张矮案,封瞻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,动作熟稔,似乎做了无数遍一样。
没等淮悦羲说话,封瞻竹微微敛眉,“有些热。”
淮悦羲没觉的哪里不对,只是开口道:“上次风寒的后遗症,没什么事。”
“传太医过来吧。”
“等等……这是承明殿,而且你要把太医传来?”淮悦羲抬头看他,现在的太常权利都这么大么?。
封瞻竹沉默。
淮悦羲觉得哪儿似乎有些不对,但还未深思就见封瞻竹一言不发的起身走到了窗边。
淮悦羲头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,这是怎么了?
片刻后封瞻竹面无表情的坐了回来,“雪停了和我回昆德殿,那有太医。”
淮悦羲摸了摸封瞻竹刚才扔他他的小暖炉,惬意的眯了眯眼,啧,公权私用……
“淮大人身体没有大碍,就是……上次从西北颠簸回京,风寒数日,落下了病根。”太医令叹了口气,开口道。
淮悦羲一顿,“病根?”
那太医令点点头:“按理来说应该没什么事,但大人您最近应该是出了其他意外,导致那风寒入骨,大抵是不能完全去除。”
一旁一直一言不发的封瞻竹微微敛眉:“意外?”
淮悦羲在心里叹了口气,是啊,意外。
“嗯……前几天不小心踩进了冰窟窿。”淮悦羲咳了一声:“落水了。”
太医令叹了口气:“怪不得。”
太医令开了写了几个方子后就收拾东西离开了上司的地方。
过了会,太医属就送来了熬好的药,还贴心的赠送了一颗石蜜[1]。
书案的这一侧淮悦羲正在喝苦兮兮的汤药,另一侧封瞻竹正低垂着眼眸翻阅竹简。
淮悦羲喝完药含着蜜糖小心翼翼的偷瞄着封瞻竹,半晌后道:“封瞻竹,晚宴……”
声音戛然而止,淮悦羲差点咬到舌头,叫错了……
对面的封瞻竹拿着竹简,片刻后抬眸看他:“嗯?晚宴怎么了?”
淮悦羲内心惊魂未定,看着封瞻竹没什么异常的表情,开口道:“封大人,晚宴的事情,是否要……”
没等他说完,就见封瞻竹的脸色隐隐发黑。
“等你退热了再说。”封瞻竹说完这句话就再次看向了竹简,摆明了不想说话。
淮悦羲:“……”
什么毛病?
没猜懂昔日佞臣同僚的心思,淮悦羲转头看向窗外。
窗子支起了一块通气,能看见白茫茫的一片,此事已是申时,外面的天色渐暗,淮悦羲叹了口气,他这是上任第一天就旷工了么?
他转念想了片刻,还是开口道:“封大人,风寒已无事,再说时辰已晚,下官……”
“是此处太闷,还是我惹淮大人不快了?”未等淮悦羲说完,封瞻竹便放下了竹简,沉黑的眸子静静的看着他,眼底似乎带着不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