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 再次跌落(1 / 2)

再次跌落

建筑市场兴起各种各样新材料,砖也是,甚么粘土砖,粉煤砖,灰砂砖,轻质砖等等都一次成型,不用过火,代替了传统的红砖青砖,砖厂纷纷转产,没实力的倒闭。白泉服务的那家砖厂也在转产,烧砖减少,新砖不再运来运去,现在不要说一天搬两窑,就是想搬一窑挣几十块钱都渐渐难了,想不要命也没门。几次早上跑去被告知:“今天还是不烧砖哦,明天再说。”明天又复明天。知道自己又有“失业”之虞,回头看搬运市场,不光是已经电动化甚至在汽车化,纯粹去搬东西他已没那体力,做餐饮也是需要体力的。焦急如热锅里的蚂蚁,书静宽他的心:“你不要那样子嘛,我还在上班得嘛。搬不成砖你还是照以往一样买买菜做做饭,有啥关系呢?简简单单的只要能生活就行。”可是白泉听不进去,他要算要想:“玉玉那儿保守估计平均一个月也需要一千元,手上仅有的万多块钱全部留给玉玉只怕还不够。我如果不去挣钱,书静挣的钱一个月下来除了玉玉的只剩几百元钱,房租再一除咋生活?除非天天吃馒头花卷差不多,连榨菜都吃不起。房子问题悬着,最近又在说要拆迁散步渐渐没心情,哪儿去挣钱,挣钱?”一种挣扎不出来的压迫感重压着白泉,嘴上答应书静:“好好好,暂时就这样子嘛有机会再说。”内心在哭。

书静可以凭一点简单的理由,甚至不需要任何理由乐观地去面对未来,白泉无论如何都做不到,他又想到个主意,“万不得已就用三轮车去收酒瓶,收破烂,真正上演一场‘酒干倘卖莫’”

这一计划或许真的还是条路,只可惜没来得及。

八月底,白泉书静去火车站欢送读大学的玉玉,还是用三轮载去的。到了火车站看到很多家长都是亲自送儿女北上或南下,有的还是父母双双都去,他俩为要省钱只能把玉玉送上火车。挥手之间,母女俩哭得呜呜响,白泉受到刺激也难受,“肥男有母送,瘦男独伶俜”伤得来不起。本来每天早上都要去一趟砖厂,现在心情不好不想跑了,只打个电话问问:“今天有没有活路?”对方遭急地说:“有哦,白师傅,就是通知不到你,有个施工单位要修复一个大型古镇需要老砖,要得还特别多,已经在开始烧了。你今天来不及就算了嘛,明天早点儿来,一定啊。”白泉激动,放下电话对书静说:

“书静,明天有活路了。”

“好讪,看把你高兴得。”

“明天一定要甩开膀子干他妈一场!这又是两三天没搬过砖了。我听口气好象还要连干几天,这几天你自己骑车去上下班要不要得?我早点儿去早点儿回,每天弄两窑,过了又不晓得要等好久。”书静看这情形没法阻拦,舍此安慰不了他,只好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