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哪个医院？

晏静秋在我接电话的时间就睁开了眼睛，他看了眼我的脸色，起身去拿衣服。

他的声音还带着很浓的疲惫，他这几天每天都在加班，我说我可以让李叔安排车送我。

他拒绝了，说他不放心。

这个点的医院很安静，我问清了楼层就去坐电梯。从电梯里刚出来，我就听见一阵喧哗，夹杂着咆哮和撞击声，我心里一跳，下意识的往声音发出的地方跑去。

抢救室外面乱成一团，我勉强在任营中辨认出李慕然的身形ashash他正在揍人，气势汹汹，周围的医护人员正在徒劳的把他从那个挨揍的人身上扯下来。

我看了眼晏静秋，他皱了皱眉头，走过去询问情况。

李慕言！

你怎么还有脸，你怎么敢！

终于被扯开了些，我认出那个挨揍的人，正是李慕言不共戴天的大哥李慕言。

揍人的脸色惨白，看着痛极。被打的人明明体格健壮，却一声不吭的挨着揍。

李慕言的额角有被砸伤的痕迹，血顺着脸颊往下流。但是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，似乎和他的人一样没有痛感。

我认识李慕然这么久，从来没见他生气过，现在他却愤怒的几乎癫狂。

慕然，慕然，嘘，嘘，好了，好了林萧紧紧搂住他，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什么。

怎么回事？

我看着刚刚去问医生的晏静秋。

晏静秋皱紧了眉头，犹豫的看了我一眼。

什么？

文竹自杀了。他低声说，叹息了一声。

我的脑子嗡的一声。

怎么

我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，我语无伦次的说：他怎么是了，是了他虽然瘦，身体却没什么问题不然怎么会发生了什么？

只能问他们了，晏静秋按住我的肩膀：你别慌，正在抢救。

好像真的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，抢救室的灯灭了。

我们所有人的心都被提到嗓子口，医生推开门出来，李慕然推开林萧扑上去。

医生摇了摇头。

李慕然晃了几下，林萧一把抓住他才不至于跌倒。

为什么？李慕言开口，声音嘶哑却平静，我们是以最快的速度送过来的。

医生看了他一眼。

病人喝下的剂量是两倍的致死量，他说：而且病人根本没有求生意志。

李慕言似乎晃了一下，但是他很克制，甚至还说了句知道了。

只是说不上他的脸和白炽灯哪个更白些。

医生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方块，看着像个手机。

这是病人留下的录音笔，医生说：他在抢救之前就把这个给我，说让我交给你们。他唯一的要求是，你们一起听。

李慕然扑上来抢了过去。

医生点了点头。说了句节哀就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