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好好,我说……”谢麒知小春定不会轻易被糊弄住,只得交代,“那什么……我对这次童生试有信心,你……你不是在村中风评不好吗?我就想着,考试之前成亲,待我考上,定有人会传你带着福气,不再说你坏话。”
宁小春:“……”
宁小春:“你幼不幼稚?”
她嘴上抱怨着,可嘴角却抑制不住上扬,“我又不在意这些?”
“是是是,我知你不在意。”谢麒大剌剌将胳膊搭在宁小春肩上,“可若你有了好名声,你两个妹妹也跟着沾光,将来婚姻不至于太艰难。”
宁小春见他想得细致,不禁心中动容,一时不知说什么,余光瞄到桌子上摊开的话本,挣开谢麒的胳膊,两步走到桌边,拿起话本将它阖上,“都要去考试了,还有心思写闲书?”
谢麒诶了一声,“原想着考试前将这本卖了。”
“又不急于一时,正好我还有一本春宫,你走时卖了,钱你带在身上。”
“有这时间,你不如看些正经的书,或者干脆歇一歇,养精蓄锐。你昨夜睡得晚,又是宿醉,我瞧你脸色不好,你赶紧回床上再睡一觉,我去外面看看有什么活计。”
宁小春连珠炮似的说了一串,然后也不待谢麒反驳,抽走话本,锁进自己带来的箱笼里,然后又快步出了屋。
她转了一圈,见处处收拾得井井有条,唯柴房里柴禾不多了,便拿上柴刀,跟巧儿打声招呼,出门砍柴去了。
谢巧见小春脚下生风,眨眼间就走出老远,忍不住勾着不弃的小手,小声道:“二嫂肯定跟大嫂不一样,对不对?”
谢不弃:“哒”
谢巧笑开,抱起不弃在他脸蛋上亲了亲,“我们不弃好厉害,说话越来越清楚了!”
宁小春就近砍了捆柴禾,正要回家,忽听有人喊她。
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,她眼睛一亮,循着声音惊喜望去,“娘?”
李贤娘拖着一小束柴禾,跑了过来,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女儿,然后眼圈快速红了,“小春,你在谢家可一切都好?”
宁小春:“……”
宁小春差点以为自己失忆了,她噗嗤一笑:“娘咱才一天没见!”
虽说只一天没见,可女儿如今已为人妇,李贤娘心境不同,再加上早上听人说谢奶奶刁难了小春,她心里七上八下,坐也坐不住,于是舍近求远,跑来谢家附近砍柴。
“我听说谢奶奶为难你了,怎么为难的?谢二郎可有护着你?”
“没什么大不了的,不过是叫我多跪一会,谢麒自然是护着我,我起来后,他直接带我回家了。”
李贤娘蹙着眉头,只当女儿故意轻描淡写,不肯尽信,心中气恼谢家婆子倚老卖老。
宁小春一见娘的表情,就知她不信,于是故意逗她:“真的呢,谢麒那厮睁着眼说瞎话,跟她奶奶说我身子娇弱……”
宁小春一想到早上情形,忍不住乐出了声,“娘你是没瞧见,他奶奶听了后,哑口无言,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李贤娘见女儿脸上一派轻松,飘飘落落一早上的心总算落回肚里,“他知道护着你就好。”
宁小春想起谢麒就要动身去镇上考试,忙跟娘说:“谢麒五天后要去镇上考童生,娘,我该给他备些什么?”
原本以为娘不知这事,没想到娘平静点了点头,显然比她知道的还要早,宁小春下意识挑了下眉。
“他在外面不方便濯洗,衣服务必多准备几身,穷家富路,钱也不能吝啬,只是不能搁在一处,你们将铜钱换些碎银,给他缝在衣服里或是袖口处,固定死了,不要晃荡脱落。有人换了地方,吃食上不对口,容易生病,你给他带上一包土,叫他在外吃饭喝水,往里撒上一点,这样就不会害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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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土就大可不必了吧?
李贤娘洋洋洒洒交代一堆,又说家里腌的萝卜入味了,酸酸的十分爽口,叫她回头装走一罐,也给谢麒带上。
母女俩人说了半个时辰的话,最后李贤娘才依依不舍离开。
三日后,谢麒拎着礼物,带着宁小春回门,小夏和小秋见了大姐,直接从屋中冲了出来,扑到她怀里,大哭起来。
宁小春捞起小秋,抱在手中,用袖子给她擦了擦脸,“你俩若想我,就去谢家找我,对了,鲁伯然送我一副赛马棋,算上巧儿,正好咱四个可以一块玩。”
听到赛马棋,小秋也忘了哭,扬着小脸,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大姐,“真的?”
“真的!”
小夏和小秋这才破涕为笑。
回门后,又隔了一天,谢麒带上宁小春精心准备的行囊,动身去县里参加童生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