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麒和宁小春辞别了谢奶奶家,一路上,谢麒始终搀扶着宁小春,时不时问一句“怎么样,身体可还撑得住?”
那脸上表情之焦急,宁小春都差点以为自己当真身子娇弱,快要不行了。
宁小春心想:行啊,谢麒,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演技派。
她能怎么办?只能全力配合了。
宁小春将身子重量压在谢麒身上,做出一副虚弱样子,“腿麻,脚软,走不动了。”
刚刚不少村民躲在谢奶奶家门口看八卦,虽听不见里面具体说了什么,但还是能看见宁小春跪了许久,再结合谢奶奶对谢麒的态度,不难猜出新妇这是被刁难了,于是纷纷冲着俩人投去同情视线。
谢麒和宁小春回了家,一关上门,俩人生动演绎了《美人鱼》里的明场面,捧腹大笑。
宁小春笑声洪亮,中气十足,哪里有半分娇弱模样?
“你是没瞧见,你说出那番话时,你奶奶一脸要吃人的模样,估计撕了你嘴的心都有了。”
谢麒回想起幼时记忆,冷笑一声,“她以前当真爱撕我嘴。”
宁小春倒吸口气,谢麒若这么说,就证明谢奶奶以前没少对谢麒动粗。
她伸手,在谢麒眉毛间推了下,“行了,不想以前了,想想以后,咱俩终于强强联手了!”
“恩!”想想刚才的情景,谢麒忍不住再次大笑起来。
“快换衣服出去吃饭吧,我都要饿死了。”俩人将新衣脱下,换上了寻常旧衣。
来到厅堂,谢巧早布好了饭菜,此时正抱着谢不弃轻声哄着。
她见俩人出来,忙站起来问:“去了这么久,可是叫奶奶刁难了?”
看,连谢巧都猜到了。
“放心吧,不是什么大问题。”宁小春安慰道。
在吃饭之前,谢巧恭恭敬敬递了杯茶给宁小春,喊了声“二嫂”,宁小春将自己做的一个香囊送了她,这香囊绣工惨不忍睹,不过花样别致,上面绣了一只梅花鹿。
谢巧又抱着不弃,低头哄道:“不弃好乖,喊婶婶。”
不弃已经一岁多了,正牙牙学语,被谢巧引着,含含糊糊发出两声相似音节,逗得三人惊喜连连,宁小春拿出送他的小帽,给他戴在头上。
三人吃了饭,原本巧儿还要将不弃搁在床上,自己去刷碗收拾,宁小春看她也太懂事了,心疼得不得了,忙将碗筷抢来,“你照看好不弃就行,他这会正是好奇年纪,若离了人盯着,不定要磕着碰着,这些活我来做。”
谢巧谦让一番,最后到底争不过宁小春,叫她去收拾,自己抱着不弃在院子里练走路。
宁小春收拾完回了屋,见谢麒正坐在桌边奋笔疾书,原本以为他在学习,宁小春有些好奇地走到桌边,想看看这古代学子究竟要学些什么,结果看他挥翰成风,竟是写起了故事。
“你这是在……写话本?”
谢麒恩了一声,待他写完这段,才搁了毛笔,“这本快写完了,争取……”
他说到这顿了下。
宁小春正撑着桌边,在心中读纸上段落,谢麒用词简洁,行云流水,她刚读了半页,就有些被吸引,想要知道前情和后续。
她听谢麒话说了一半,心不在焉问道:“怎么了?”
“跟你说件事。”
宁小春听他声音严肃,不觉拧了拧眉,抬头看他,“你这咋像是之前有所隐瞒,如今要跟我坦白的语气?”
谢麒不自在地搔搔头。
“卧槽!你还真有事瞒我?”
“不是什么大事,你听我说。”谢麒拉着她坐到床边,“五天后我要动身去县里,参加童生考试。”
宁小春倒吸口气,“这还不叫大事?”
她一时有点懵,想了想,自己当真不知童生试几月开考,“这事你为什么要瞒着我?我还能不让你去考?”
“这不是怕早告诉你,你不同意考试前成亲吗?”
宁小春有点被他绕糊涂了,“对呀,你为什么非要考试前成亲?之前操办婚礼,耽误你不少时间不说,还劳心劳力。”
“没有为什么。”谢麒含糊一声,“就是想赶紧成亲,恐生变数。”
“你当我好糊弄了?”宁小春了解谢麒,他若是有心隐瞒,必然不会这么轻易吐露,谢麒以前甚至为了隐瞒一件糗事,找出更夸张的理由,“快说,究竟是因为什么?你跟我还藏着掖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