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能苦中作乐地想,不是百分百暗想操作就还有机会,且他之前一直帮着书铺抄写往年童生试题本,对考试难度、范围和审卷者喜好早有所了解,如今依旧有信心。
兰五郎见他脸上并没有被打击到的慌乱,心中有几分佩服,又有几分好奇,又暗忖这小孩当真与众不同,只是不知何样的家庭能培养出如此临危不乱的性子,回去后可要跟邱郎君好好打听一番。
之后俩人无话,谢麒更是抓紧一切时间看书。
兰五郎也在看书,不过却是在看志怪小说,他看了一会,就将书阖上,扔到一旁,“这笔者言辞犀利,哀梨并剪,只是故事忒无趣,看了开头就能猜到结尾……”
他见谢麒望过来,叹道:“许是被你的故事养刁了,再看别的,不是善恶有报,就是因果轮回,好没意思,这世上哪这么多天理昭昭的事?多的是守法朝朝忧闷,强梁夜夜欢歌。”
这话谢麒没法接,这不知道兰五郎从哪就领悟这么多感概。
谢麒:“可能大多数人都宁愿相信善恶有报吧。”
兰五郎刚刚也只是感叹一番,并非要拉着谢麒一块讨论人生。
他坐在马车上实在无聊,过了会又换了本书看了起来。
谢麒却看了一会就阖上书,靠着车厢闭目养神。
他歇了一刻多钟,然后睁开眼按了按鼻梁。
兰五郎随口问道:“不看书了?”
谢麒恩了一声,“我娘子不叫我在车上看书,说是费眼,果然看了一会,就觉得头疼。”
兰五郎霍地抬头,一脸震惊望着他,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:“你才多大?竟已是成亲了?”
谢麒才想到,自己没跟兰五郎介绍自家情况,像是富家的郎君们,也许早早就有通房,却不一定会过早成亲。
谢麒笑道:“前几天刚成亲,我娘子跟我同村,青梅竹马,我怕她被别人相中,便早早娶进家门。”
兰五郎看着谢麒脸上难得出现的温柔笑意,更觉难以置信,他想说你才这么小,懂得什么是情爱?不过最后到底只干巴巴说了声“恭喜了。”
谢麒道了谢,车上陷入短暂沉默。
隔了会,兰五郎实在没忍住,又问:“你自小读书,我观你行事处处稳妥有礼,你娘子则是农家女,你俩在一起,可有话说?”
谢麒岂会听不出兰五郎的弦外之音?
不过他也不恼,反而笑道:“我娘子自小跟她父亲读书,识文断字,很有学识……”
兰五郎刚说一句“那就好”,就听谢麒继续道:
“我娘子她聪慧机敏,举一反三,若是男子,学问定在我之上。”
“果真如此?还是位才女?”
“且她心地善良,为人热枕,行事光明磊落,又护犊子,成亲之前,她像是一把利刃,护在她母亲和妹妹们身前……”
兰五郎:“……”
“她这人恩怨分明,别人对她好一点,她就恨不得加倍还回来,若有人对她不好,她也不是记在心中等着秋后算账,而是当场就要找补回来,叫人知道她厉害。”
兰五郎:“……”
“偏她有时十分幼稚,她自己还不肯承认,反而还说我,她整日都是快快乐乐的,光是看着她,心中都跟着晴朗。”
兰五郎:“……”
兰五郎:“看出来了,你们夫妻二人果真是鹣鲽情深。”
谢麒回过神来,坦然一笑。
兰五郎心想好家伙,差点插不进嘴,又暗忖这小子年纪轻轻,感情经历倒是丰富,他这个年长几岁的兄长,有种输了的憋屈。
作者有话要说:不想发生的是还是发生了,我断更了,哭
鸽了大家抱歉了,昨天下班帮朋友搬家,累死我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