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，像今天这般鞭打倒是并不多见。

“公子……”一名副将上前来，小声道：“他是誉王要的人，誉王说了他要活的，咱们……”

“哼！怎么？你怕我杀了他？”万侯呈侧身，冷睇了他一眼，吓得他连连摇头，“公子您误会了，末将是担心着小子身子骨太弱，吃不消，万一自个儿死了，咱们都不好向耶律将军和誉王交代啊。”

一言似是提醒了万侯呈，他有些不悦地丢了手中的鞭子，站起身来走到祁扬面前，冷哼道：“说的也是，本公子可不想因为你而毁了自己的路，可是……”

他突然神色一沉，恶狠狠地盯着祁扬，“可是本公子一看到你这张脸，本王就会想起那个小丫头和娄陌云来！是你们，就是因为你们，本公子才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！”

说罢，他突然伸手一把捏住祁扬的下巴，看着他蓬头垢面、头发凌乱、衣衫褴褛的模样，哈哈笑道：“想来，你不过也是个可怜之人，你为了那个小丫头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，她却连救都不来救你，任凭你受这些折磨，祁扬，你究竟图个什么？当初，你是不是猪油蒙了心，竟会为了那个小丫头叛出誉王府，过这种东躲西臧、惶惶不可终日的生活？”

一直以来，祁扬对于他的打骂向来是不吭一声，不置一词，甚至连个反应和回声都没有，万侯呈也早已经习惯了，所以他也没指望祁扬会搭理他。

却不想，祁扬突然冷笑一声，缓缓抬头瞥了万侯呈一眼，淡淡道：“有些东西，像你这种人，这辈子都不会明白的。”

正要转身离开的万侯呈一愣，回身看着祁扬，饶有兴致地点点头，“哦？什么东西？”

祁扬抿了抿唇，轻轻吐出两个字：“良知。”

万侯呈先是一怔，继而仰头朗声而笑，“良知？良知是什么？要良知又能有什么用吗？你有良知，你为了一个漠不关心你的人而丢了自己的性命，可别人都不感激你一下，你这么做，当真值得吗？这个所谓的良知，又能给你带来什么？”

祁扬继续笑了笑，“心安。”

而后在万侯呈诧异的时候，抬头定定地看着他，一字一句道：“你想想，每天夜里你睡着的时候，可睡得安稳？可曾想过那些被你害死的人会回来见你，会怨恨你？就算你不怕鬼神，不信报应，那你可想过你为何会落得今日这般田地？有野心不可怕，可怕的是为了自己的野心而不择手段，如此，你毁的不是别人，而是自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