耶律禄朗声一笑，端起杯盏仰头饮下，“誉王客气了，咱们早就在一条船上了，我们帮你夺下大楚京都和皇位，你助我们夺回娄兰，杀了娄陌云，如此互惠互利、互相帮助，誉王殿下就不要客气了。”

虽然他字字句句都在让楚天痕不要担心、不要客气，却也一直在把他们捆绑在一起，言下之意已经十分明了，他们助楚天痕夺位，楚天痕助他们夺回娄兰。

这，才是他们所谓的互惠互利。

楚天痕不由微微拧了拧眉，笑意渐渐变淡，点头道：“没错，耶律将军所言甚是，从一开始你我的约定便是如此，只是没想到中间会横生出这么多枝节，若非如此，我们早已夺下大楚和娄兰，自行掌控了。”

说到这里，他抬眼向另一侧的那人看去，浅笑道：“说来，还是君上有远见，先一步动手，在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时候，杀他们一个猝不及防，君上这招，果然是高。”

正举杯欲饮的齐豫手上动作骤然一停，神色微冷，瞥了楚天痕一眼，那冷得掉渣的眼神看得楚天痕心下一凛，不由想起每每提及六七年前的那件事，齐豫都是情绪不悦，便转而道：“不管怎样，此番都要多谢君上愿意出手相助，相信有了二位的帮忙，拿下大楚定然不在话下。”

“誉王高看了。”齐豫兀自饮酒，淡淡道：“我大齐久不参战，兵马作战能力恐不及耶律将军南征北战的军队，到时候还望誉王殿下莫要怪罪。”

闻言，耶律禄神色一沉，拧眉看着齐豫，他自然是听出了齐豫话中的嘲讽之意，然碍于场合和如何结盟的身份，又不便直接发火，冷笑道：“君上过谦了，听闻君上当年宫变，可是抬手反掌间的事儿，这些年更是养精蓄锐，精炼兵马，届时还望能看到大齐兵马的雄伟，君上可莫教我等失望。”

齐豫冷呵一声，缓缓站起身来，看也不看耶律禄一眼，提着一壶酒缓缓出了大帐。

楚天痕和耶律禄相视一眼，只当他是因为提及宫变一事，心情不佳。

却见齐豫出了营帐走出一段距离之后，醉熏踉跄之态全都消失不见，随后一名黑衣人快步掠到他身边，轻声道：“君上所料果然不假，那双羽姑娘……确实是大楚人。”

齐豫的脸色骤然一变，侧身瞥了他一眼，他继续道：“君上可还记得大楚京都动乱的那一天？那天晚上楚天痕意图潜回城，却被人拦住，受了伤，后来有人出现救走了楚天痕，这个人就是那位双羽姑娘。后来，楚天痕养伤期间，他也曾不止一次赶来探望，虽然每次都是暗中前来，可是看得出来她和楚天痕之间的交情匪浅，而且以楚天痕的多疑和猜忌，看到她送来的药，竟是毫不犹豫地就服了下去……”

听他的声音突然停下，齐豫不由侧身看了他一眼，沉声道：“你想说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