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姐,我知道你心里着急,让我组织下语言嘛。怎么说呢,他在我脑子里住着呢。”齐璎儿食指竖起指了指头,下意识觉得这话说得不对劲,但灯光却毫不隐藏她急红了的脸蛋,看着愣了会的冉啼,便紧紧握住她冰凉冰凉的手,换个角度说:“我脑子里都是他。”
“啊?”冉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,原本阴暗的眼睛顿时一亮,反握着齐璎儿的手,用力极大,捏得齐璎儿疼痛难忍却不能挣脱开。
“我教你怎么说吧,聪明伶俐的傻姑娘。”
……
“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。”齐璎儿附和着脑海里的声音慢慢说着。
一脸茫然的不止冉啼一人,三人都听得一头雾水。
冉啼皱起眉头,花容失色,憔悴的模样如同经历暴雨的打击却傲然挺立的花儿,冷艳惊人。
“这么说槲生的灵识寄托在你灵海里?那槲生的身体去哪呢?”冉啼似懂非懂,后半句话呼之欲出但又憋了回去。
大雨将歇,齐岚自觉有愧于冉啼却难以启齿,心里一遍一遍联想着向她致歉的场景。
“小妹,三哥求你件事。到了沧岫港啊,你看上啥物品,哥给你掏腰包。”齐岚看着冉啼安心睡去,便小心翼翼地靠近齐璎儿的耳旁,轻声细语、表情拘谨地对她说。
“什么事你自己不能当面说吗?”这句话是槲生对齐璎儿说的,齐璎儿也觉无误,因为她正和槲生畅谈修为突破等一些让人着迷的事,一时半会不想搭理三哥。
看着小妹无动于衷故作沉睡的模样,齐岚心知热脸贴了冷屁股,心里一横,为了给冉啼留下好印象,决定为她准备一份礼物。
旦日清晨。
朝阳细草上,车马飞驰;云起又晴空,鸿雁展翅。
日上三竿。
亲临沧岫湖的旅人们震撼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,敞开胸膛欲揽山水于怀。
一湖碧水若明镜,安逸地躺在群山的怀抱中,烟波缭绕,薄雾氤氲。瞥一眼,叶叶扁舟载着几家心愿奔赴山河间。
“若谈世间的美,也不过如此,真美煞人也!——这里比草原美多了,以后我要住在这里。”齐璎儿不止一次发出此般感慨,脑海中有山有水,浮想联翩。
“湖泊之水清兮,可以濯我缨;湖泊之水浊兮,可以濯我足。”
坐上行舟,一对身着薄衫的妙龄少女衣袂飘飘,发丝沐春风悠悠微摆,洁白无瑕的玉足在水中轻点缓荡,又听她们浅吟低唱,歌喉清脆婉转,引来无数游鱼嬉戏足间。
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悠长空灵的笛声,与歌声相得益彰,又伴有微微风声和偶尔响起的鸟鸣声,十分融洽,如同粼粼波光在湖面悠然荡漾。
船上男女老少仿佛着了魔似的,都引颈探视,欣赏这山水与美人,仅是惊叹震撼没有丝毫非分之想,皆陶醉于山水之间。其中的齐岚也是看呆了,双眼只映射着冉啼,俊朗阳光的脸上显出一片痴迷之情,不禁心猿意马。
“看,沧岫港!”人群中传出一声惊呼。
奔赴山河万里只为一览人间盛世,望着渐渐在雾中浮现出轮廓的沧岫港,乘客们不禁举手欢呼,手舞足蹈,向港岸上的行人挥手致意。
“到了这沧岫港,你想去哪?”齐璎儿语气沉重,眼眸里含着不舍和担忧,小手轻轻抚着冉啼的发丝,举止有些许慌乱但不失风范。
“不去哪,我等你,等你好起来,再去揭开那神秘扶煌的面纱。”冉啼斜着头,嘴角微微扬起,对着齐璎儿会心一笑。
受到槲生情绪感染的齐璎儿突然站起身来,仰望着包罗万象的天地,用双手在嘴边做成喇叭状,畅快地喊道:“沧岫港,我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