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我不说了。”
杜检脸一整,连忙闭嘴。
朱蕴泰叹口气,看着那飘然居眼皮直跳,这郑端闺女在宫里做贵妃,姑姑是郑太妃,朝中之事两不沾,却处处施以恩利,拉拢了不少勋贵。外人以为老头明哲保身,其实已经成了一大势力,只不过是不动而已。上次敲打了花由二,便是给他们一个警告。可现在看来却无动于衷,显然是不想过早站队,就等着将来哪天痛打落水狗了。
哼哼,老谋深算,好,好。朱蕴泰深吸了一口气,扭头不在看那飘然居,更没有进去的兴致,转身来到郑乾等人近前,刚准备问话,却是一愣,怎么是他?
“王爷好啊。”
郑四爷咬着牙嘿嘿一笑,杜检跳过来,叫道:“王叔,看看,这家伙无法无天啊,我可受了他的大罪了。”
杜检说嚎就嚎,噼里啪啦把自己如何忍让,又如何被打声泪倶下的说了一遍,最后道:“王叔,你说,我拿他对不对?”
“对个屁。”
朱蕴泰狠狠一巴掌抽了出去,喝道:“你知道他是谁?”
杜检脸上挨了一巴掌,响声极脆,捂着脸差点哭出声来,叫道:“不就是冒充许王府的人么,泰州来的,刚得的消息,说是跟着桂王府的表小姐来京的,这,这就怎么啦,不过是桂王而已,王叔为何打我?”
朱蕴泰气的上去又是一脚,却咣当一声,差点把脚崴了。
“怀里揣什么呢?
杜检跑蹬蹬一屁股跌坐在地上,从怀里掏出一块铁板来,又不哭了,笑道:“这不是怕他们再打我么,做个小防备。”
朱蕴泰一看,差点气炸了肺,指着他喝道:“混账东西,他是朝廷特旨受封的五品同知,你小子不打听清楚就敢拿朝廷命官,你不要命了?”
朱蕴泰一声暴喝,把杜检吓得一个激灵,打着舌头道:“啊,这,这我哪儿知道,他又没说。”
“混账东西,我看你是不想活了,来呀。”
“王叔,我错了,我再也不敢了,饶命啊。”
杜检一看朱蕴泰动了真怒,心下大骇爬起身来邦邦邦磕头求饶,朱蕴泰一挥手,叫过和老六来,喝道:“把这混账东西押回武威伯府,告诉杜顺就说我说的,一年不准他出府,否则再见他出门打断他的狗腿。”
“是。”
和老六连忙答应一声,招呼兵马司的兵卒将杜检给捆了起来,说是捆却也不甚紧。杜检长长松了口气,嘿嘿,还是向着自己的,张嘴想要在说两句,和老六急的直道:“我的爷呦,快别说了,真惹得王爷下了狠心,打板子你就高兴了?”
“哦,是是是,快走。”
杜检连忙捂嘴,扭着屁股就往外跑,路过郑乾时,郑四爷呵呵笑道:“你的那好袁兄呢,怎么不见?”
杜检一愣神张口要骂,却见朱蕴泰一瞪眼,吓得赶紧闭嘴,朝着朱蕴泰呜呜两声,埋头就跑。和老六辞过朱蕴泰,带着兵马司的人也跟着去了。
等他们离开后,朱蕴泰骂了声蠢货,命人把郑乾解开,仇三才和棉相生这才上来见礼,朱蕴泰点点头,都是认识的老相王府旧人,自不必说。那老钱头也过来磕头见礼,朱蕴泰问这是何人?
郑乾把老钱家的事说了,最后道:“王爷,军马可是大事,这么折腾,以后你打仗难道骑驴去?”
郑同学一得解脱便心驰荡漾,说话没大没小起来,朱蕴泰脸色一沉,郑同学一惊,干笑道:“话糙理不糙么。”说完,见朱蕴泰没发火,反而叫过一个小校来吩咐起来,这才长长出了口气,拍拍小胸脯,暗道大意了大意了。
“你来。”
朱蕴泰待那小校得令离开,冷着脸将郑乾拽到了一边,问道:“来了京城为何不去兵部领印信虎牌?”
“不是先去吏部领身告么?”
朱蕴泰心里暗骂一声,娘的忘了和他说了,脸上却是一脸怒火,喝道:“当日降你为实职总旗,你当本王是白说的?”
“啊,啊,原来如此啊。”
郑乾张了张嘴,娘的,你就提了一句,谁知道是咋回事。
朱蕴泰连被憋回去两回,气性也散了,和这货说话就没好下场。哼了一声,问他为何和桂王府的表小姐一起来京,为何来的这么迟。郑乾嘿嘿一笑,将自己完婚的事,和在泰州的事都说了。
朱蕴泰皱眉道:“你说,许达死了,许仲没有追究?”
“是,我,那个,我稍微借了借王爷的名号,嘿嘿,那小子就上当了。”
朱蕴泰眼一瞪,喝道:“若是旁人敢这么干,本王立即处死他,不过你么,倒是办了件好事。”
“哦,王爷,这话怎讲?”
“以后你便知晓了,后天就去兵部办印信吧去吧,早些回去,早些去保安军。”
郑乾苦着脸,说那袁珍是兵部侍郎的儿子,会不会?朱蕴泰沉吟片刻,说道:“无妨,他袁克立不是个蠢人。”郑乾点点头,那倒是,看袁珍就看出来了,自己不出头,让傻子杜检在前冲锋陷阵。
待谢过朱蕴泰相救之恩,郑乾要告辞,朱老大张了张嘴,终究还是忍耐不住,问起老宅近况,郑乾没有隐瞒把近况一说,特别是朱询和郑姝的事,说朱老三不准备瞒下去了,给朱蕴乾去了信,让他赶紧处理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