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砸你摊子就便宜你了,还敢要钱?”
呲牙姑娘理都不理,回头甩了一句冲进了相国寺里。池凤南张着嘴,好生气恼,叹息一声将那地上的画收了起来,正准备吆喝两声,猛然瞧见跟前站着三人,却是郑乾三个,立马就要收拾东西走人。
噗通,一块十两的银子扔到了摊子上,郑乾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,伸手按住了他的摊子,笑道:“我说老池,有买卖为何不做?”
“有所为有所不为,阁下莫要纠缠,画是不可能的。”
“呀,你就认定我不是好人?”
池凤南不说话,继续收拾东西,旁边仇三才哼了一声道:“你饭钱还没给呢,装什么装,吃过晚饭了么?”
“你?”
池凤南猛然抬头死死盯着仇三才,眼神中能喷出火来,郑乾一看连忙道:“老池你别听他的,我就问你一句,我不是好人不给画,那你怎知那呲牙姑娘就是好人了,人家骂了你你还给人家画,你说你是不是专门歧视我的?”
“我。”
池凤南张了张嘴哑口无言,郑乾嘿嘿笑道:“饭钱什么的你别放在心上,好生收了银子给我画一幅,大丈夫你再心气高,可也得吃饭不是,饿死了再大的志向也没了,考虑考虑。”
池凤南一怔,肚子里咕咕叫了起来,深吸口气拿起了笔喝道:“把手拿开。
“得,好好。”
郑乾嘻嘻哈哈收了手,摆个造型让他画,仇三才咂咂嘴哼道:“就没见过像你这般迂腐的,周济你还得央求,嘿,也就是四爷换了旁人谁理你,老棉,你说是不是?老棉,老棉?”
仇三才见棉相生好半天不支声,却盯着相国寺眼也不眨一下,扭头去看,嘿,那不是曲妍和曲冷君么。心下大急,这刚把棉相生推进坑里,再和曲冷君见面岂不是要前功尽弃,仇三才连忙一拽郑乾叫道:“四爷,四爷,大事不好。”
郑乾仰天望月,摆的一副忧国忧民的大侠造型,听仇三才这么一叫唤,喝道:“我说,你就不能安静些,我摆的好累的知不知道。”
“知道知道,那曲妍来了。”
啊,郑四爷一个激灵,扭头一看,果然就见曲妍拉着曲冷君从相国寺里出来,朝着这边走了过来。再看棉相生,就像石像一般动也不动。郑乾心道不好,正要拽着两人跑路,却听着曲妍咬着牙叫道:“郑小四,你站住。”
“呀,这不是曲大小姐么?”
郑同学干笑两声,一脸纯真的和曲妍问好,正在画画的池凤南冷哼一声,一个斗大的墨点子滴在了纸面上,却没停手,顺着这墨点子就画了下去。
曲妍来到近前,探手就把郑乾拽到了一边,喝道:“告诉你低调些,怎么还上了大堂了?”
“呦,你倒知道的好快。”
“废话,这可是京城,多少人指着传消息吃饭呢。我告诉你不要张扬,省的漏了底细让他们有了拿捏的准备,你怎么就不听呢?”
“呀,这么说又有眉目了?”
曲妍四下看了看,把他拽到僻静处,小声道:“宫里传话说和亲已经定下了,过了寿辰,由桂王府出人选待嫁女子送入宫去学习调教,年后出发。”
郑乾没听明白这不是和原来传说的没啥分别么?曲妍气的牙根痒痒,低声喝道:“你傻呀。”
“诶,你骂人是不是?
“我呸,你就没听明白么,是选待嫁女子,不是选适龄女儿,这就是说宫里已经不再为难桂王府了,选什么人都行。”
郑乾明白了,曲冷君出塞和亲是一定了,曲妍去了心头大患。不过这事应当高兴才是,怎么看她又气急败坏的。曲妍抽了抽鼻子回头看了眼曲冷君,叹道:“王府里已经把三姐报上去了,而我虽然去了旧患,可却有了新愁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曲妍脸色一苦,差点哭出声来。原来真是天道循环不爽,曲妍费尽心机把曲冷君弄回王府顶替自己,临到大获成功之时,却天降闷雷,把她炸的半死。那桂王府吃了甜头,便想和内务府副总管庄聚贤联姻。
那内务府里除了总管太监挂着名不管事,就是庄聚贤主事,妥妥的圣上心腹。而庄家有一个傻儿子叫做庄保宝,眼看着二十了,也没说下个合适的人选。桂王府主意打得好,把曲妍嫁过去,一来和庄家联姻,皇庄内造好多买卖可以参与,二来是最重要的,通过庄家在圣上面前博个好印象,桂王府就翻身了。
曲妍哭哭啼啼说完,抬头狠声道:“所以,你赶紧想辙把事理顺,过了寿辰咱们就和王府谈判,借他的势把买卖搞大,我在里头坐稳了一来能保证你的收益,二来有这财源,王府就不会把我嫁过去了,不然的话他们屁也捞不到,便宜了庄家了。”
“明白,明白。”
郑乾这才晓得为啥她一见自己就龇牙咧嘴的,原来是逼急了,怕桂王府知道了底细以势压人,为他人做了嫁衣。
“放心吧,这个事我都想好了,他桂王府想黑吃黑不崩掉他满嘴牙才怪。”“你真的有把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