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边去。”
郑乾气的鼻涕冒泡,哪壶不开提哪壶。棉相生再旁却一脸正色的道:“四爷,他说的对,你也说要多比较比较才能知道真心,还是找一个相伴,等的日子久了便知和王小姐是不是真的同心了。”
“然后呢?”
郑乾鼻子出气,好生上火,却听棉相生叹道:“若是真的同心,以后便从一而终吧,若是有了二心,早些了断也是好的,别像郑二哥一般,落得人人厌弃的下场。”
我日,郑乾好悬没气死,怎么说着说着又绕到郑老二头上了,难道我就和他是一路货色?
期待你的第初九晚上的花灯会早早就放开了,天还没黑便已点上了灯。郑乾三人收拾利落从柳家出来,往正街上而去,小秀姐和香菱依着门盼委屈的不行,一个叫唤早些回来,一个喊着可别迷了路。好家伙,真和怨妇盼归一般。
等的三人走没影了,俩个货一扫眼泪,拿出瓜子来就在这门上磕了起来。香菱吃了两个,笑道:“妹妹,昨夜过得可好,今儿能坚持住么,要不姐姐传你几个绝招?”
小秀姐一听,脸色一黑,怎么看不起人?
“呵呵,姐姐不用操心了,妹妹我还是头一次呢,诶呀,真没想到我娘打生打死的让我留着,居然是为了今天,呵呵,昨夜相公可是惊喜了半天呢。”
小秀姐一句话把香菱堵得死死的,见言语拿不住她,香菱也不白给,转眼便说道柳婆子身上了。
“呦,真的,我还真没看出来,那可恭喜妹妹了,只不过妹妹你是爽快了,柳姨可怎么办,才三十的人却整天扮老,可惜了那身好皮肉了。”
“呀,你怎么说话的?”
小秀姐一听居然敢调侃自家老娘,顿时生了气,香菱一看连忙陪不是,说道:“瞧我这嘴,妹妹别多心,我就是就是可怜柳姨罢了,你想啊,才三十的人儿,早早便守了寡,这些年可清苦的熬着,咱们做小辈的可不得多替她考虑考虑么?”
这句话倒是说道小秀姐心坎里了,柳婆子在十三上便生了小秀姐,因着是未婚生子,便被家里赶了出来流落街头。那杀千刀的得了便宜却放手不管,后来还是碰上个好心的客商收留这才没有死在外头。
柳婆子精明的很,打理内外几年功夫便把置办下了家业,可惜那商人年岁大了,病了一场便早早过世,留下柳婆子一人把小秀姐拉扯大,小秀姐也争气,性子泼辣,十一二岁上便敢拿着菜刀砍人,母女俩倒是没吃过大亏。
小秀姐想着柳婆子,心里难受,便问道:“那你说该如何才好?”
“嘿嘿,这个便在你了。”
香菱嘿嘿一笑,探头在小秀姐耳边说了一通,惊的小秀姐眼皮直跳。
“这,这怎么行?”
“怎么不行,左右都拿住了,以后你们母女的位子还不是稳稳的。”
小秀姐沉默了,香菱一脸笑意的看着她,心道,只要你应了就好办,到时候郑大官人发火嫌弃你们了,嘿嘿,我看你们怎么办。
“我,我回去商量商量。”
小秀姐左右拿不定主意,扭身跑回院里找柳婆子,香菱笑呵呵的在门口磕着瓜子,心里越想越觉得妙,那郑大官人一看就是那种花花脸皮正心肠的人,手下干出这等事来,能放过才怪,棉相公没事,倒霉的就是你们母女了。
柳家怎么相互下绊子不提,单说郑乾三人,来到正街上一路闲逛,郑同学为的是晚些回去,俩人能少折腾,自己也能睡个好觉。仇三才和棉相生却一个高兴的四处乱瞄,一个沉默寡言低着头走路。
“嘿,看那灯,猜谜给奖品呢。”
郑乾一指,两人看过去,原来是一家书斋的老板在门口挂了几盏灯,上头写着些谜语,猜中的人便给一个小玩意儿,要么是只笔,要么是块墨,惹得一群年轻后生还有些小娘子围着驻足观看。
“你认字么?”
“你能看的懂么?”
“我没心情。”
三个怂货叹息一声,又往前走,天色越晚,街上的人越多,等转到相国寺时,这里越发热闹,不仅有灯还有小商贩摆摊,吃的喝的玩的一应倶全,更有不少夫人小姐进出上香。郑乾三个也走的累了,便想进相国寺去歇一歇。
可巧,刚到了门口不远处便瞧见了池凤南这个直人,在路旁摆了个画摊替人画像,手速倒是极快,刷刷刷十几笔下去,一副简单的画像便算成了。池凤南放下笔上下看了看,十分满意。画摊前坐着一位姑娘,长得一副生人勿进般的模样,宽盘大脸浓眉大眼,偏脸涂得刷白,两腮点了红点,龇牙咧嘴的,花灯一照如鬼魅般吓人。
池凤南却丁点不害怕,笑呵呵举起画像对那姑娘道:“姑娘请看,还可否?”
姑娘坐了好一阵,一听画好了顿时松了口气,咧着嘴叫道:“可累死老娘了,来我看看。”接过画来一看,瞬间眼就直了,抬手把画撕成了两半,嘴里喝道:“你画的是啥,那是老娘么,你会不会画,不会画摆什么摊子。”
“呀,姑娘,难道画的不真?”
“真你老娘。”
呲牙姑娘站起身来狠狠的呸了一声,骂道:“瞎了你的狗眼。”说完转身就走,池凤南急道:“不是,这,这画钱还没给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