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诶呀,终于到了,嘿嘿,这日子偷人还是头一次,真刺激。”
菱白眼光扫过三人,别说,还真是瞧上仇三才了,点点头笑道:“这个好,你们离远些。”
“诶,好。”
郑乾拉着棉相生退的远远的,就见仇三才等的双眼仔细看了看,隔一声昏了过去,菱白气的发抖,喝道:“敢装死,没门。”说着话双膀一较劲,把仇三才拖进了树林。
“相生,咱们是不是喝点?”
郑乾嘿嘿一笑,棉相生连连点头,扭身去了灶房院子,不一会儿拿来了酒肉,二人找了块隐蔽地方吃了起来。别说,月黑风高想着这宅子里有个冤魂,气氛变得有些怪异起来。郑乾看了看天,叹道:“今晚头七,老天爷也觉得有冤,你看,月亮出来了,惨白惨白的。”
棉相生笑道:“四爷,你也怕这个?”
郑乾摇了摇头,叹道:“怕是不怕,可这世上总是人心险恶,鬼有什么可怕,怕的是人心。”
话音刚落,就见树林子里,仇三才衣衫不整,嘴里挑个草棍哼哼唧唧的走了出来。郑乾指着他道:“你看,昨儿还说天外有天,人外有人,今儿就不过瘾起来,这人心多可怕。”
棉相生差点笑破了声,连忙捂嘴,仇三才晃晃悠悠走了过来,一屁股坐下道,你得补偿我,吃老大亏了。
“好,好,以后媳妇包在我身上,和方同渐一般,给你找个好姑娘。”
“嘿嘿,这还差不多。”
三人喝酒吃肉好半天,菱白才从林子里出来,一脸的舒爽,意犹未尽,对着三人招招手道:“走吧,路上还有好些事要做呢。”
“好嘞。”
三人收拾了酒肉,连忙来到菱白近前,先换小廝的衣裳,然后一路七拐八拐来到了内院小门处,原先的婆子早已不知去向,菱白掏出钥匙来开了门,四人进了内宅。
这内宅面积广阔,朦朦胧胧中,重重叠叠数不尽的房檐楼宇,曲家当年的辉煌可见一般。因着是头七,各处院子里早早都落了锁,外间连个走动的也没有。菱白领着三人兜兜转转先去了内宅小灶上,把个守灶的婆子吓得不轻。
“呀,菱白姐姐,这是大半夜的干嘛?”
婆子说话腿肚子都打颤,菱白呵呵一笑道:“老爷让端些热汤给看灵的送去,别再晚上吓坏了冻着。”
“啊,应该的,应该的,菱白姐姐真是胆子大,怪不得夫人倚重呢,呵呵。”“废话少说,快些。”
“啊,是是。”
婆子碰了个钉子,手脚倒腾,把灶上煨的汤倒出些来,又加了些水,放在锅上热。
郑乾三人对视一眼,心里咯噔一下,这母夜叉是哪个夫人的丫鬟?不会是二夫人的吧。菱白见他们神色有异,哼道:“看什么,夫人的丫鬟就不是丫鬟了?”三人一听,这才松口气,那婆子却以为是说她,连忙回身叫道:“姑娘冤枉啊,这这实在是三夫人取的多了些,说那个叫小喜的戏子受了寒,要多喝热汤的。”
“啥?那小喜在三夫人院里?”
婆子凑上前来,小声道:“可不,刚刚还来说要多少热水来着,说后半夜要用,嘿,一定不干好事。”
菱白哼了一声点点头,告诉那婆子道:“你这样,把柴火藏了,就说柴用完了,让他们弄柴去。”
婆子一听,双眼放光,笑道:“菱白姐姐,高啊,我这就去弄去。”
婆子说着话闪身出了灶房,拿个草绳进来,把柴火一捆,拖着出了外头。郑乾三个看这婆子差点没把牙给酸倒了,老大年纪了叫个丫头姐姐,也不嫌臊兴。
等的汤熬好了,郑乾几个拿食盒提了,四人出了灶房,七拐八拐绕了老大一圈,来到一个看着破落不堪的院子跟前,那院门大开,里外点着数十盏风灯,几个小廝在门口踱着脚叹气。
院里一个人也没有,灯笼照着一片白森森的很是瘆人,大红漆的棺材前立着排位,上头写着曲祝氏的名号,两旁高大的赌烛让小风一吹,人影晃动,全是纸人的影子。
前头香炉里早已断了香,菱白怒道:“你们看得好灵,香都断了,也不说续上。”
几个小廝差点没吓趴下,等看清了是菱白这才哭丧着脸道:“菱白姐,我,我们不敢啊。”
“一群废物,得,喝汤去吧,换个班,一个时辰后再过来。”
“啊,真的?”
几人止不住的惊喜,再看郑乾三人一脸愁苦的揭开了食盒,这才相信是真的,连忙给菱白道谢,接过食盒来扭头就跑。等跑的没影了,菱白突然一个哆嗦叫道:“你们自己弄吧,我走了,办完了自己回去就成。”
“等等,这里有些转向啊,怕是找不回去。”
郑乾急了,要是能找回去,何必和你虚与委蛇,自己等人早自己来了。菱白扭头左看右看,道:“得,我一会儿再来行不行,赶紧干活去吧。”
说着话一扭屁股也跑了。棉相生过来道:“四爷算了,走过一回,总能找回去。”
郑乾摇了摇头,道:“你们没注意么,这里的路走的都不是直线,院子几乎一模一样,这么设计就是为了防歹人的,知道的不敢进来,不知道的进来就出不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