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同学深吸一口气,咽了咽口水,换上个笑脸走了出来。那菱白一见飞身就扑了上来。
“嘿,就知道你小子色心不死,快快来吧。”
好家伙,又来这套,拉着郑乾就往树林钻,郑四爷一把按住她的手,笑道:“先办正事,呵呵,先办正事。”
“哼,德行。”
菱白撇撇嘴,从身后小包袱里拿出一件小廝的衣裳让他换过,然后说大夫人疯疯癫癫的,她的东西最好偷。郑四爷一边换衣裳,一边奇怪问道:“姐姐,实不相瞒,我是十分好奇,这府里咋和别地儿不一样啊,好像,好像。”
“好像是个烂摊子一般,谁都能捞钱是不是?”
郑乾嘿嘿一笑没说话,菱白点了他一指,悠悠叹道:“唉,告诉你也没什么,这府里败落的很,看着光鲜可内里早就烂完了,就剩个空架子了,我们这些下人哪能不给自己做些打算。”
“不会吧,那上头就不管,就看着生生烂完了?”
“你知道个屁。”
菱白一屁股坐在地上半是记恨半是庆幸的说来起来。郑乾套上长裤,味冲的直上头,咬着牙忍者穿外祅,继续听她说。
原来,这曲家大老爷当年得官上任去,好一个大夫人真的狠辣非常,借着机会把一干姨娘全都找由头不是敲死了就是发卖了,连怀着孩子的都不放过。紧接着大少爷在外喝酒坠马而亡,留下一个小公子,居然洗澡时淹死了。大老爷在任上得知后,气的一命呜呼。大少奶奶也回了娘家不再回来。
下人们都说这是报应,果然,随后没多长时候大夫人摔跤磕破了脑袋,就变得疯疯癫癫的了,自此大房就剩下二少爷曲敬卿一根独苗。
曲家二老爷和三老爷都是庶出,三老爷两口子就一个闺女,三老爷整日在外胡混不着家,三夫人又是个不管事只顾自己的,这家事便落到了二房手里。下人们都传说当初大夫人摔跤有蹊跷,说不得就是二夫人弄出来的。
要说这二老爷也不是个东西,簪花惹草不拘啥样的看上就往回划拉,二夫人啥也不懂,偏这个上和大夫人有的一拼,自管了家以后但凡有点姿色的丫鬟婆子都打发了,把二老爷看得紧紧的,对她儿子倒是不管不顾。
二房把持家事,自然一股脑的谋夺公中和大房的产业,两口子管家的本事没多少,但搂钱的能耐可不小,变着花样折腾,下人们也跟着发财。他俩搂的快,三少爷花的更快。二少爷眼瞧着家里快容不下自己了,便外出行商,大夫人和太夫人的嫁妆都作了本钱,怕的就是连最后这点都不保了。
可惜啊可惜,一场大水损失惨重,二少爷回来就病倒了,没两天就死了,二房说二少奶奶偷人把二少爷气死了,二少奶奶说二房图谋最后的产业,可没几天就被人发现偷了马夫,让二房好生收拾了一通,上吊死了。
要说这事,下人们议论纷纷,二少奶奶已经有了身孕偷谁不好偷马夫,谁都不信,都觉得和大夫人出的事差不多,是二房搞得鬼。大房绝嗣,三房不着调,整个家业最终还是成了二房的了。
“那太夫人就不管?”
郑乾忍者头晕问道,菱白笑道:“太夫人连自己的事都管不好,哪里能管了别人,性子软弱,谁说话都信,你让她咋管。”
郑乾哦了一声听明白了,破败之家必出妖孽,老曲家这是要到点儿了。
等穿戴好,菱白领着他去内院,郑乾扣扣脑门,眼珠一转问道:“那个,今儿管事的婆子和我说别惦记二少奶奶了,还轮不到我,这是什么意思,难道二少奶奶还藏了家产?”
郑乾说完,菱白突然瞪着眼回头看他,把个郑四爷吓了一跳,忙到:“怎么有问题?”
“你说,你是不是谢家派来的?”
“我不是啊。”
“不说我可喊人了啊。”
“啊别,我说,我说实话。”
郑四爷要死的心都有,连忙将菱白又拉近树林子,这回主动紧靠在一起,和颜悦色的说道:“其实我也是卞州人,和二少奶奶是同乡,我其实是想确认一下二少奶奶是不是那户人家出来的,也好回去时领个赏钱,你不知道那家少爷没了二少奶奶,那个悲惨呦,天天咳血,就等的归西了。我们乡里乡亲的碰上这事,怎么也得帮衬一番,姐姐你说是不是?”
刷,五十两银票冒了出来,菱白撇着嘴哼了一声,一把抢到手中道:“舍得下本啊,那赏钱不少吧?”
“呃,找着人了给一千,有消息了给五百,姐姐,这趟买卖我怕是挣不了多少,您可手下留情啊。”
“哼,说的比唱的还好听,少报数目是不是?”
“没有,绝对没有,若我少报了数目,任姐姐踩躏千百遍啊千百遍。”
郑四爷一脸悲壮,发了一个剧毒无比的毒誓。菱白紧紧挨着他,仔细盯着瞧了片刻,嘿嘿笑道:“算你过关,其实这个事,还真有传说,二少爷回来以后就传闻说在外头藏了好大一笔钱,什么损失惨重都是骗二老爷他们的,可是到死都没找到那笔钱藏哪儿了,都说是二少奶奶临死前把存单吞了,可也有人不信,翻来覆去的找。这谢家原是二少爷的好友,嘿嘿,可又和三夫人有一腿,你想不到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