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身后的小丫鬟草鸡了一般,郑老二一听想死的心都有了,喝道:“四弟,这是田小姐,赶紧起来拜见。”郑乾一听更火了,啥啥就拜见,拜见个屁,正要放大招,却见那田小姐脸上忽然冰雪融化,如沐春风起来,捂着嘴笑道:“原来真是自家兄弟来了,相公你也是的,怎么说话呢,四弟别恼,嫂嫂给你做主。”
我日,郑乾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,指着郑望楼对那田小姐叫道:“你叫他什么?”
“相公啊,四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,咱们家去。”
田小姐呵呵一笑,转头吩咐小廝去再顾辆车来,又叫丫鬟去跟前采买些冰藏的果子来。郑乾扭头看着自家这二哥,好啊,怕什么来什么,果真在京里停妻再娶了,娘的,你小子还是个人么?
郑乾气的火冒三丈,转头想叫池凤南一起离开,却见池凤南盯着两人看了半天,说道:“你俩是兄弟?”郑望楼这时才发觉池凤南就在跟前坐着,惊道:“原来是池兄在此,别来无恙?”
“有恙。”
池凤南腾的一声站起身来,将画轴抱在怀中,对郑乾道:“多谢款待,今日之餐,容日后还上,告辞。”说着话,扭头就走,郑乾一看急了,连忙跳过去拽他,问道:“池兄,这,这是怎么了。咱们还有好事没谈呢。”
“道不同不相为谋,不必谈了,就此别过。”
池凤南说完,大踏步出门而去,郑乾傻了,回过头来,就见那田小姐哼了一声道:“四弟,这种穷酸理他作甚,来咱们家去,嫂嫂给你接风。”转头对着郑望楼一瞪眼喝道:“还傻愣着干什么?”
“诶诶。”
郑老二好没尊严干笑两声,连忙上前拉了拉郑乾,苦笑道:“四弟,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。”
“好,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说的。”
郑乾黑着脸,回头招呼棉相生结账走人,郑老二连忙掏银子给付了,几人出的酒楼来,等了一阵,小廝又雇了辆车来,小丫鬟也买了不少吃食,众人上了车,一路往南而去。来到一座宅院外头停下。
等下了车,田小姐笑道:“四弟,这是我家一座别院,我夫妻二人便在此住着,来吧进来吧。”
郑乾等人进了门,抬头一看,好家伙宅子不大,可却极精致,穿过前堂来到后头的花厅里,丫鬟小廝摆上吃食上了茶,众人落座,郑乾哼道:“二哥,说吧,这是怎么回事?”
郑老二啊了两声,偷眼去看那田小姐,田小姐撇了他一眼,哼了声没出息,转头笑呵呵的对郑乾说道:“四弟是不是很吃惊?”
“不错,吃的都不知道天南地北了。”
“咯咯。”
田小姐捂着嘴一阵轻笑,然后道:“这么说吧,我呢叫田照夕,家父是户部尚书田语春,至于你二哥么,呵呵,是这样的”田照夕把郑望楼来京后的事一一说了,原来,郑老二这回中了个三甲第九,算是靠后的,京城里找关系跑了不少,却没一个顶用的,他还不想去那偏僻小县做个县丞主簿一类的小官,便在京城住了下来,因求官不得在酒楼饮酒提诗,被田照夕一眼相中。
要说这郑望楼可真是桃花运不浅,崔玉涵是这样,现在又来个田照夕又是这样。
人家田家是尚书家,自然许的将来远大前程,加上田照夕又美艳过人,于是乎郑望楼便拜倒在石榴裙下了。
郑乾听的好悬没晕过去,指着郑老二喝道:“你没说你是有家室的人?亏得二嫂还嘱咐我,来京了好生找你,大半年一点音信也无,怕你死在外头,你倒好又娶了一个,你对得起二嫂么?”
郑乾出离愤怒,抬手就要上去打,郑老二自知理亏,扑通一声就跪下了,泣道:“我,我也不想这样啊。”
“混账,跪什么跪,站起来。”
田照夕一声暴喝,郑老二刷一声又站了起来,郑乾一瞧,放声大笑,这就是老宅的指望,啊,好有骨气。田照夕转脸又给郑乾添了茶,笑道:“四弟,你也别苛责他了,都是嫂子我的错,来嫂子给你赔个不是。”
“一边去,你既然知道他有家室,为何还要找他,难道田尚书家就嫁不出去闺女了么?”
郑乾这句话说得极不客气,哪知田照夕根本不生气,眼圈一红,叫道:“四弟,都怪我,你怨我就成,实在是当初。唉,我就直说了吧,我已经有了身孕,非他不嫁了,相公你说是不是?”
“啊,是是,四弟,你不知道,我和崔玉涵完婚几个月了都没动静,哥哥心里急啊,眼看着大哥的和哥儿都五六岁了,我这,这,愧对郑家列祖列宗啊。”
郑老二膝盖一软差点又跪了下去,郑乾冷冷看着他俩,笑道:“好一个心里急,你别忘了你还没合离呢,二嫂一心对你,你这样对她,你对的起她么?”
“我。”
郑老二一时语塞,田照夕却哼道:“四弟,这你可不知了,那崔家对他哪里当是亲戚一般待的,崔文星身为吏部左侍郎,那还是崔氏的亲叔叔呢,又怎样,一句不合适再看看,就是不给相公谋划,偏给别人一个个都许了肥差,你说这是当亲戚的做法么?相公也是被逼无奈,崔家是家大,可我田家也不小,他们不识货,看不起相公,那是他们的损失。”
田照夕说完一脸的不忿,郑乾这时终于明白了崔文星家的门子为啥是那个态度了,心里苦笑一声,作孽啊,田家傻了就因为你长得好看就要死活嫁你?做梦去吧。
“甭说了,你想攀高枝,我不管,我就问一句,二嫂你准备怎么办?”
郑乾再也不想和她们多言,冷冷问后事,郑老二张了张嘴,那田照夕哼道何难,等过了年一封休书的事罢了。”
“什么?凭什么休二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