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四爷稍安勿躁,指定是有什么误会的?”
“误会?我看是狗眼看人低才是。”
郑乾气哼哼在路边找了块石头坐了,崔家是大族,当初郑望楼就说过崔家人有些看不起他,如今看来还真是,不然一个门子怎敢这么对待姻亲。心里为崔玉涵叫屈,生的这样的人家也就罢了,又嫁了那样的人家,唉,实在是可怜。
想到崔玉涵,就又想起阿若来了,离家有一个月了,说不上是什么滋味,总归是不大得劲。
“算了,不找他了,没了他难道我这官就做不了了?”
郑同学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,棉相生道:“四爷,不找他也好,谁知道他有没有在衙门不对付的,咱们一头闯进去,说不得让人做筏子。”
“可不。”
郑乾觉得这个理由十分好,心情又好了起来,和棉相生二人溜溜达达拐到了正街上,看着天色还早,便想去找一找郑望楼去。这郑二哥来了京城好几个月了,丁点消息也没有,也不知是干什么去了,连家中老婆也不顾,端的是不当人子。
想要找郑望楼少不得要去本省会馆,哪里士子云集,尽是青年才俊,有什么消息也好打听一些。二人又一路踅摸了过来,到地方一看青年不少,才俊却没见着几个,问了一圈都说不知道,好生丧气。
出的门来,便又遇上好些个推销话本的,郑同学没好气的拿过来翻了翻,嘿,套路陈旧,没狗血,垃圾。
得,人找不到先吃饭吧。二人沿着大街逛,偏巧了遇见一家太白楼,和卞州县衙对过那家一个名,进去一问,人家俩还真是一家的,东家是兄弟二人,早年分家后便来了京城。掌柜的听说是东家的同乡,十分欢喜,给他俩收拾了个暖阁出来,又免费送了两道菜。
期间和掌柜的闲聊起来,说起这吏部领身告之事,掌柜的一听皱眉道:“四爷,您这个可不好弄啊。”
“哦,怎么说?”
郑乾十分好奇,有什么不好弄得?掌柜的叹道:“东家的女婿就在吏部做个总办,这里头的事极清楚的。”
原来,郑乾这种武职荣官和其他的还不一样,像别人老王头老孙头等,就不用来京领身告,地方随文就备就好。可他这个官职虽是武官可又不归兵部管,先得在吏部验封司验证了封赏,再去大都督府查备身份,然后再回到吏部缴旨取告,再去大都督府领身牌印信,这一通下来才算正式弄完。
“这么复杂,我不领了行不行?”
“可不敢啊,四爷,您老这可是特旨封赏,不领就是抗旨,要杀头的。”
“我日,我,我都拖了大半年了,这个没事吧?”
郑乾脸色发苦,掌柜的一听,我滴娘这位爷好横气,干笑两声说估计没事,转身便把饭钱给免了,郑乾一看,得,没事才见鬼了。棉相生也急了,叫道:“四爷,要不咱们找找王爷去?”
他说的这个只能是秦王,郑乾一听,对,就得找他,谁让他在府城瞎折腾耽误自己的,他不出头,谁出头?一想到这里,郑乾又放下了心来。和棉相生两人一顿大吃二喝,不要钱么,自然吃的过瘾。掌柜的一瞧,牛比,这郑四爷果然是一号人物。
等的吃完了饭,二人刚出了太白居,可巧又碰上了熟人,却是那池凤南,拿着一副画轴来给主顾观瞧。
“池兄,这是来送画?”
“正是,之前画了个大概,现在已经润色好了,便送过来看看。”
池凤南一身风尘仆仆,眼睛有些发红,不用说一定还没吃饭呢。郑乾心里哀叹,就他那画技能卖出去才怪。不过脸上却不显,笑呵呵道:“池兄大才啊,吃过饭没有?”
“呃,还不曾。
郑乾回头就让掌柜的给他留桌备菜,池凤南连连摆手不受,郑四爷笑道:“都是一起住的何必见外,先吃饭,等吃完了有事和你商量。”
“哦,不知是何事?”
郑乾却怎么也不说,只让他送了画后,一定过来相见。池凤南无法只得先去送画。
棉相生问道:“四爷,找他是何事?”
“你看他做个书办如何?”
“你是说买卖开张时,让他来帮忙?”
郑乾点点头,帮忙接济他一番是一桩,另一桩便是让曲妍试探他一番,若真是个正人君子,不用说,拿下,送于二姐做姐夫正好。
,郑乾和棉相生二人就在这太白楼临街的地方捡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了,一边等池凤南,一边说着闲话。
找秦王这事,两人觉得还是不能就这么直接登门去找,一来显得不晓事,二来显得有巴结之嫌。两人都是个心高气傲的,就是求人也不能丟了脸面去。说来说去,不如先去找那太白楼东家的女婿去,让他帮着引荐引荐验封司的,便好说话了。
拿这事和掌柜的一说,老头倒是没二话,都是同乡理当帮衬一番,便细说了那人的名号及所在,说是叫汤白水,在吏部稽勋司里算是个得力的,有他引荐便不会走弯路了。郑乾谢过,掌柜的又叫人上菜,这回却是两个菜一份汤,一个人吃够够的。
二人正两个正喝着茶等待池凤南,忽然门口又来了一个人,一身锦服器宇轩昂,掌柜的连忙迎了过来,那人问道:“聂老爷可在此间?”
“敢问是哪位聂老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