图富一挑大拇指,高。今儿算是见面了,以后来玩少不得吃吃喝喝,一来二去,事就成了。好。
送走图老板,崔玉涵和郑婉阿若又来找,说的确实郑娴的事,人捞出来是一方面,可这名声之事可怎么办才好。老宅没人提这个,是崔玉涵自己琢磨的,经了大牢,又摊上胡大家几个坏水,好人也成了坏人了。这事就怕流言风起,让冯氏知道了,怕是要不好。
说起这个,郑乾挠了挠头,流言蜚语之事从来就不好堵,堵也堵不住,还不如搅和了浑水来的妙。
想了片刻,终于有了主意,那就是郑娴的事不辩解,找些说书先生编排些郑湖女侠的故事,什么深入虎穴卧底锄奸呐,什么毛贼拐带迎面打脸呐,什么傻小子睡凉炕天外飞仙啊,等等等等,总之怎么玄乎怎么来,真真假假也是一段佳话,反正郑娴那模样做派说是绿林儿女,谁也不带不信的。
“这个能行?”
众人觉得分外不靠谱,郑同学一摊手道:“不然怎样,说母夜叉勾魂三小儿为情大打出手?”
呃,崔玉涵等人好悬没噎死,得,成不成就这么着吧。
转过天来,众人从云园回家,老王头想着郑湖事了,也该功成身退了。罗氏扭捏红脸不敢见人,阿若还想多留几天,等事全了结了大家一起回,那知老王急道:“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老的可参乎不动了,你们玩你们的,我们回家等着去。”
好说歹说,老王头就是不依,郑乾叹道:“也罢,先回去收拾收拾,看看那大棚如何了,别叫雀儿全吃了去。”
“对对,这个正事。”
老王大喜,还是女婿贴心,回了王家别院收拾了一畔,老王和罗氏带着小不点和王亶,一家四口启程回杂树林。而老孙头和孙嘉则也提出来回家看看,别毛贼把家当都偷干净了。至于郑楚则跟着一并去,说是要潜心学习医术,不想回杂树林了。
郑乾几个都点头,能在老孙头指点下学医也是好事,郑楚小小年纪受了不少苦,亲娘又走了,跟着老孙也能找些家的温暖。
送走了他们,朱询派的侍卫拿着帖子去了府衙,哪知却让撅了回来,说是汪经历不许,一个驻地王爷,无权插手地方事务。郑乾等人都惊呆了,汪延年好大的官威啊,不过人家说的对,还真挑不出错来。
那侍卫气呼呼的和众人告辞,回去报告朱询去了。
崔玉涵眉头紧皱,郑娴出不来,那便去牢内看看去,总要打点下来让过得好些才是。
郑四爷也是这个意思,留下郑婉和阿若守着家收拾,给崔玉涵准备住处,俩人一路往府衙而来。这一回郑四爷没有再爬门板,而是让两个青壮扶着,一荡一荡的往前飘,崔玉涵看着可乐,笑道:“四弟,你这伤势好的真快。”
“那是,二嫂别看我身子骨小,那也是从小打到大的,没点真本事,早就死翘翘了。”
“呸,别胡说。”
两人一路说笑,崔玉涵又让小丫鬟仔细可有抄书铺子,遇到了便进去瞧一瞧。郑乾奇怪怎么想起看书来了?这一问才知原来是郑雯要的。
“唉,大姐也是个苦命人。”
郑四爷摇头叹息,虽然做事有些出格,若是生在自己那个年代,这算的什么,常见的很。可惜,这里不是前世,一辈子抬不起头来,能放下死意也算是牛人一个抄书铺子倒是碰到几个,可惜里头全是些经史子集,佛经虽有,却是大路常见货色。
待的到了府衙,范夫人把二人迎了进来,说是前头老范同学正和汪延年迎接上差呢,郑乾一愣,问道:“可是朝廷来人了?”
“不错,说是御史台出来的一个叫什么陈如光的御史,今儿刚到,架子大的很呢。”
这个倒是,御史么,专门挑毛病的,哪个不是趾高气扬的。若放在前朝,喷皇帝一脸唾沫星子的都有。
三人又说了些闲话,郑乾把崔玉涵介绍了一番,范夫人早听说过这个郑四爷的嫂子,闯法场送行好生令人敬佩,言语间便多了许多亲近,让她没事就多来坐坐说会话。
说如今这年月,和各家夫人们相处,时时得提防小心,就怕说错了什么话给自家男人带来麻烦,忒是不爽利,可又不能不处,辛苦的很。前些日子有郑婉阿若在还好些,有人能说说话,郑婉稳重是个好姑娘,阿若也好,就是闹腾了些。
一句话说的两人都笑了,崔玉涵也道,说还要在府城待些日子,说不得要时常来叨扰一番。范夫人听了很是欢喜,直觉得这崔玉涵大方得体,说话又好听,实在难得。
三人正聊着,外头声响,老范同学顶着一脑门子官司回来了。
“你来了。”
范知府黑着脸,也不知和谁置气。郑乾嘿嘿笑道:“老范,你别告诉我,那陈御史来做甩手掌柜了。”
“嘿,你还真说对了。”
范知府一屁股坐下,端起茶杯来狠狠灌了一口,这才发现崔玉涵也在,干笑两声道:“这位便是小四的嫂子吧。”
崔玉涵浅浅答应一声,和范知府见了礼,范夫人笑道:“得,你们爷们说话吧,我们娘们自己回去说去,呵呵。”说罢,拉起崔玉涵的手往内宅而去。小厅里便剩下了郑乾和范知府两个。
郑乾挖了挖鼻孔问道:“怎么个情况?”
范知府没好气的把事一说,原来,那陈如光陈御史来了府衙后,好一通微言大义,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,说最近有人揭发卉州府办案糊涂徇私枉法,御史台不能看着不管,这才派了他来查一查,审完的拿来他看,没审完的接着审,最终妥与不妥自然有御史台在廷前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