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兄,你要干什么?”
“来而不往非理也,把潘家给我灌满了。”
“我的师兄呦,这么恶心的事,你也做得?”
“为何做不得?他潘小白能干,我就不能干?”
郑乾咋咋呼呼,阿若瞧见这货回来了,上来一把就把他耳朵拧住,拖着门板拽到了一边去。
“看见了没,家里都让人泼粪了,你赶紧想招把姓图的赶走,不然家里永无宁日。”
阿若说着话差点哭出声来,原来不止院墙,院内都让人投了屎包,花草房檐回廊庭院里满满一片,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,郑婉正带着人收拾东西呢,准备搬到城南老孙家去住。
“姑奶奶,不能赶啊,赶走了脸上不好看倒在其次,关键是那份子钱以后咱还要不要了?”
一说到钱,阿若猛地抹了把眼泪,喝道:“人活一口气,佛争一炷香,人家都欺负到脖子上了,你还想着钱,你还是人么,赶紧把那姓潘的收拾了,雅儿还在屋里哭呢,眼都哭肿了,你要搞不定,甭想娶我。”
阿若喊得声大,郑四爷倒吸口凉气,图富远远听着这话,实在是过意不去,连忙过来道:“珂姑娘,放心,这损失我一定赔,啊不,天仙院四成份子。”
老图狠狠心,张口抬出四成来,阿若差点破涕为笑,低着头道:“图老爷都是自家人,你又何必如此。”
“唉,都是因为我啊,该的该的。”
郑乾好半天才缓过起来,暗中一竖大拇指,这婆娘娶了才带劲呢。
家里不能住了,去城南老孙头家恐怕也要遭殃,何苦连累他。老孙头直说不怕,有胆就来。老王头和罗氏正好借着机会说将就一晚,明儿就回杂树林。郑乾想了想,回去也怕那些家伙恶心人,还不如就在府城呢。
“不用,这些天先不回,咱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住,他潘小白指定不敢撒野。”
“哪儿?”
“府衙。”
郑四爷毫不客气,大手一挥,带着人就奔府衙来了,范知府接到下人回禀,差点没气翻了鼻子,好你个郑小四,真当府衙是你家后院啊。说归说,还是叫上自家婆娘出来相迎,看着便是通家之好的模样。
“小四,嘿,我早说都是一家人了,你老是不来,你伯母都怪罪我了。”
范知府笑的胡子乱颤,范夫人一瞧,呦,这郑小四的家眷不少啊,又看着了郑婉阿若二人,眼前就是一亮,好标致的人儿,脸上就带了笑模样,等看到图雅时,却吓了一跳,郑小四这什么口味?
“唉,给大老爷添麻烦了。”“诶,说的什么话,快快请进。
范知府拉着郑乾的手,青壮们抬着直接去了书房,一进门范知府立马变脸,喝道:“郑小四,这可是算钱的。”
“好,潘家的事我一文不要,不打出他翔来,我就不姓郑。”
“这可是你说的啊。”
“然也。”
“好,敞亮。”
范知府听了极为满意,吩咐人摆家宴,今晚不醉不归。郑乾当着众人的面,感激涕零,带着小不点王依高喊,大老爷仗义。众人一顿黑线,太浮夸了吧。
倒是图富图老板心里一动,原来关系如此之近啊,这二丈人老子当定了。转身便和图雅小声嘀咕起来。
“闺女,就他了,你怎么说?”
图雅扭扭捏捏微微点头,图富心里哈哈大笑,郑乾突然脖子一凉,奇怪起来,难道有人咒我?
在府衙住了一宿,宾主尽欢,酒席宴上范夫人和众女聊了家常,知道一个是姐姐,一个是未婚的夫人,那吓人的姑娘是老图家的闺女,躲难来的,这心里便有了计较。
等半夜回了房,便和范知府说起了枕头话。
“老爷,看小四还未成亲,和咱们如儿年纪也相当,你说咱们两家连一连可好?”
“嗯?就那重重眼,脑袋大身子小,字都不认得,就乡下一土财主,你能看的上?”
老范同学十分诧异,要说郑乾相处起来很得劲,可真要是做女婿可就是另一回事了。范夫人瞥了他一眼道:“长得怪怎么啦,人家那叫奇人有异象。出身不好怎么啦,和你这个四品知府都称兄道弟的,怎么也不能说人家没本事吧。”
嘶,你说的好有道理。范知府捋了捋胡子,沉吟片刻还是摇了摇头,道:“这人本事是不小,和我算什么,人家和李巡抚都又打又闹的,和永安郡王嘻嘻哈哈的,和秦王都敢一较长短,还屁事没有,不妥不妥。”
“什么不妥,这样的人更得抓住才行啊,你想想,人家发达了咱不也跟着沾光,那像你一般,朝中连个靠山也没有,说是知府,谁看在眼里。”
“啥?我靠他?”
范知府一听就上头,这男人哪个不好面子,堂堂四品知府大人,屈尊降贵靠女婿,咱丟不起那人。范夫人一看就知道这老小子倔脾气又犯了,哼道:“我可算看透你了,嫁给你就是倒了一辈子霉了,多少年了还是个知府,你也好意思说。”
“呀,怎么,你后悔了,当初我高中时你家是怎么说的,现在见了好的就嫌弃我了,你好意思说?”
“我就说了怎的,自己不顶事,还不让别人说了。”
好么,老两口为了个郑乾越说越偏,大半夜的闹将起来好一番大战。
第二天一大早,范知府顶着乌青眼来和郑乾几个老爷们吃早饭,老王头一看,不用说,一定是两口子打架了,而且还打输了。心里十分过意不去,正待起身抱歉一番,外头匆匆来人,却是衙门的捕头,一上来就道:“大老爷,找到郑娴的下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