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是不是先把银子给兑了?”
一说到银子,范知府就苦了脸,愁思不展,叹道:“不是我不给,是,实在是内人把的严,拿不出来啊。”
“嘿,过河拆桥是吧?”
郑同学急了眼,范知府却转脸一笑,道:“莫急莫急,此间银自有出处。”
郑乾一愣,范知府高深莫测的捻指一笑,倒把他吓了个激灵,好家伙,和图富一个德行,摆天仙院门口能揽客了。
转过天来,果然潘家仗势欺人要收了天仙院。图富得了郑乾的嘱咐,脑袋一热,光棍了起来,还真就举着状子来府衙上告。
范知府昨夜得郑乾面授机宜,一见真的来告大喜过望,拿来状子一看,上头把和潘家的过往写的一清二楚。范知府心里有了数,这是别家都掏了银子走人,就剩下个潘家没落了好处,嘿嘿,也算你倒霉,本老爷要脱壳,说不得要好生操练你一番才是。
“混账,混账,还有没有王法了,吃相如此之难看,简直无法无天。”
范知府须发皆张,惊堂木拍的震天响,图富在堂下激动地老泪纵横,大人英明啊。
旁边师爷一瞧惊出了一声冷汗,凑到近前小声道:“大人,那潘家可是府城的潘家啊。”
“废话,本府当然知道。”
“那,大人三思啊,不过是个院子,潘家吃就吃了,为此翻了脸不值得啊。”
“放屁,为官一任造福一方,他他娘的吃干净了,我吃什么。”
范知府一概不理,刷刷刷便签下拘票,大喝一声道:“来呀,把人给本官拘来。”
三班衙役面面相觑,一看大老爷是真怒了,顿时喜上眉梢,潘家有钱,好差事啊。图富在堂下跪着一瞧这架势,心里大松一口气,对郑乾佩服的五体投地。郑小四啊郑小四,这二丈人我做定了。
衙门差役如狼似虎的扑向潘家不提,单说朱蕴泰和朱询,哥俩从府城出发,一路晃晃悠悠来到了卞州县,没进城也没通知县衙,不过郑知县耳目灵光,早早便在官道边候着,酒肉备了好几辆车,就为了劳军之用。
要说这郑宽,府城一趟可谓收获满满,入了秦王的眼不用说,这是最大的机缘,另外又和花由二勾搭上了关系,有这两样日后飞黄腾达之日可待,更别说和庞家的关系更近一步,裴御台那里更加得分。
郑宽越想越美,先是派赵捕头提前回来查证郑乾和老王家的家产,务必做到滴水不漏。那赵捕头是王家旁支的女婿,怎么可能会甘心,可又不敢不应,打算着尽量敷衍一番给老王头留下点养老钱。郑宽也不管他如何,正没借口换人呢,如此正好。
待的郑乾处斩却没死,还让秦王叫过去问话,他便觉得不对了,找了个借口匆匆返回卞州,没过两天便有府衙的公文到了,拘拿庞家一干老小来府受审。这一下郑宽可是惊的不轻,万万没想到变化如此之快。究竟内里如何他并不知晓,不过本能觉得庞家这回可能拍到马腿上了。
旁的不说,赶紧先让赵捕头停下,看看再说。
紧接着又有人报禁军过境,郑宽吓得差点尿了裤子,仔细询问后才知,根本不是来拿人的,大军行进缓缓悠悠,倒有些游山玩水的味道。那不用说一定是秦王来了,郑知县好生准备带着人来官道边迎候。
朱蕴泰自打离开了府城,心情越发好了起来,和朱询有说有笑,偏不像之前那般严肃。
“老三呐,听说你的别院就建在卞州城西杂树林?”
“是,早先方同渐踅摸的地方,我去看了风景不错,人也少离城也近,旁边还有小山树林,离着不远还有翠峰山,上头有寺庙香火也多。”
朱询倒是没在意旁的,把个杂树林说的意趣盎然,朱蕴泰来了兴趣,说道:“那好,从菜户营回来便去看看,对了,你那别院建的如何了?”
“哦,我也不知,是曹子明在操持,这才摆弄一个多月,应该还没建好。”
“嗯。”
两人又闲说几句,校尉来报,说卞州属官带着人在前头堵了路了,说是要劳军。“哼,这个郑宽搞得什么。”
朱蕴泰不喜,叫过卞齐来让他去应付,东西收下人赶走,别耽误了行程。卞齐答应一声去了,来到大军前头一看,差点没笑出声来。原来那郑宽带着县衙差役横在了官道上,四周兵卒围困,刀枪出鞘,把个郑知县吓得屁滚尿流,正在哀求分辨。
“卞公子救我。”
郑宽一眼瞧见了卞齐,便高喊了起来。卞齐分开兵卒来到他近前,差异的道人这是干什么?为何阻了大军去路?”
“诶呦,我的卞大公子呦,这不是得知王爷驾临,我便组织了些酒食前来劳军么,东西是多了一点,可真没想着阻路啊,卞公子赶紧给我美言几句。”
说着话,郑宽袖子一搂,一张银票便顺了过去。卞齐这头一回收钱,还真有点不习惯,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,极是不熟练。郑宽也不管三七二十一,伸手揣进了他怀里。
“啊,啊,郑大人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