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乾嘿嘿一笑,知道自己落了他脸面,哪有那么容易就放过自己,当下笑道:“王爷,我就不信你没有后招。”
“哼哼,你小子能逃得一命,果然有过人之处。不错,本王向来有功必赏,有过必罚,你劝解李长安有功,本王便将你的家眷交给你,如何?”
“啊,多谢王爷。”
郑乾这可是真的有点惊喜了,满以为他会以此来挟制自己,进而影响李长安,没想到居然这么轻松就放了。
“哼,怎么你当本王是那种睚眦必报的小人么?”
“不敢,哈哈,王爷敞亮的哩。”
朱蕴泰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一眼,道:“口是心非,本王明确告诉你,那张拐子是花由二派去斩草除根的,你的家眷全都落入了他手中,他来投效本王,连劫法场的事都是他通风报的信,要不是本王觉得你小子还算是有些用处,不然区区一个告密判友之人,本王如何会理他。”
郑乾一听出了一身冷汗,连忙躬身到底,这可是真心实意的,张拐子不是好人,这么多人落入他手,还全是女眷老人,想想就觉得后怕。
朱蕴泰瞧着微微一笑,还算满意,转头又道:“本王帮了你,你该如何谢本王?”
郑乾一听,心中一阵诽腑,刚刚一点感激之情荡然无存。这一切还不是你搞出来的,没有你哪儿有这么些破事。
嗯?朱蕴泰见他迟迟不答话,脸色一变,杀气弥漫。郑乾一个激灵,叫道:“王爷,我寻思着,这不是王爷酬我功劳的么?”
“哦,倾。”
朱蕴泰哈哈一笑,猛然一拍桌案,喝道:“那你藐视本王,和李长安编排本王的不是,朱老大,哼,你该当何罪?”
啊,郑乾吃了一惊,这谁传的话,想了片刻,说这话时四周没人啊,那就只有李长安了,嘿,这个死老头。
“王爷息怒,小子愿领责罚。”
郑乾鬼精鬼精,不说领罪说领罚。朱蕴泰哈哈大笑道:“你既是在军之人,那好说,先打四十军棍,贬为总旗,你可服气。”
“服气。”
郑乾扯着嗓子高声大喊,娘的,你小子好手段,不服都不行。
郑婉和阿若二人被兵卒锁链锁了,黑布口袋一罩推推搡搡不知去到了哪里。
锁链沉重,压得二人直不起腰来,阿若一路走一路哭,郑乾没见着就让那个张拐子卖了,以后的悲惨可想而知。
“姐,我怕。”
天生地养啥也不怕的阿若终于有了怕的时候,哭哭啼啼不停。郑婉寻着声,转向她那边,叫道:“别怕,大不了一死而已。”
“死我不怕,我怕死之前,哇。”
阿若哭得更大声了,早年便听婆子们瞎话,说什么女人落了罪,不论死不死哪个没有受那牢子差役的欺辱,有的变着花样折腾,简直生不如死,最后死了倒还解脱了,就怕死不了,人也废了出来还要受旁人白眼,混子挑弄,便比死也不如。
“姐,我怕。”
阿若双腿打颤,站也快站不住了。身后的兵卒暴喝一声,闭嘴,刀把子就捅了过来。王大小姐诶呀一声惨叫扑倒在地,头上砰的一声磕在了石条板上,鲜血迸飞。
“曼儿,曼儿。”
郑婉大叫,却不知她在哪里,后头的兵卒骂了两句,提起二人咣当一声扔进了一处房间内。好半天也没见再有动静,郑婉爬在地上到处找。
“曼儿,曼儿。”
“姐,我在呢,头晕了一回,呀,流血了。”
“可是孩子?”
郑婉大急,胡乱爬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阿若,两人紧紧靠在一起,阿若哭道:“姐没事,是头磕破了。咦,这牢里怎么不臭?”
“不像是监牢。”
两人茫然四顾,突然阿若哇的一声又大哭起来:“姐,完了,一定是见咱们美貌要先玩过了才下狱,哇。”
“不会,不会。”
郑婉哪里知道怎么回事,自己心里吓得咚咚跳,嘴上却还宽慰着阿若。两人哭哭啼啼好半天,却一直不见有什么人来,终于止住了哭声。又过了半个时辰,终于外头有了动静。
“四爷,您老请,大老爷招呼过,这里最是僻静,左右都没人来的,嘿嘿。”
“好,回头给老范说说,有赏。”
“多谢四爷,多谢四爷。”
紧接着就听房门嘎吱一声响动,外头人走了进来。郑婉和阿若吓得连连往后挪,口中叫道:“不要过来,不要过来。”
“嘿嘿,美人喊呐,接着喊呐,看谁来救你们,嘿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