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,那还行,还没歪到家。”
“还行个屁。”
崔玉涵瞪着两个血红的眼珠子喝道:“你知不知道,我身边的丫头,那个没让他占便宜,虽然以后免不了是他的,可他就这么猴急啊,连个胆子也没有,偷偷摸摸,算什么男人。还有他,他竟然那个什么毛盼儿,我呸。”
郑乾一听,红着脸连连摆手,笑道:“嫂子醉了,别说了,吃菜吃菜。”
崔玉涵哼了一声,两人又是酒来又是菜吃了起来,半路崔玉涵又问起和阿若是怎么好上的?这话一出口,郑四爷借着酒劲也想显摆显摆,人家大美人死活认准了自己,这可不是吹牛。
于是又把二人如何见面,如何相处,如何被拿下吹了一通。崔玉涵听的咯咯直笑,最后问道:“那到底拿下了没有?”
“哩哩”“快说,又没有外人,长嫂如母还有啥不能说的。”
郑乾举着酒杯,摇摇晃晃很不情愿的点了点头,崔玉涵哈哈大笑,拿筷子指着他笑话他不老实。说着话又把自己的所见所闻拿出来说,指点郑乾以后如何立杆子振夫纲。
郑乾一边听一边笑,两人凑的越来越近,就着酒敞开了说话。你一杯我一杯,你一句我一句,不知不觉到了天黑。
掌柜的在外头送灯火,两人才发觉到这个时候了,一看崔玉缇还没回来,掌柜的说刚刚小二来报,说是崔大爷留在四春坊不回来了,黄老三黄爷亲自招待着呢。
两人点点头,有着落就好。此时城门已经关了,崔玉涵就让他住隔壁算了,郑乾晃晃脑袋也罢。
掌柜的一走,崔玉涵红着脸还要继续喝,郑乾酒劲上头,直觉得不好,却又舍不得离开,想起在小木楼上崔玉涵当着他的面揉脚,心里扑通扑通就狂跳起来。
“四弟,老实说,我现在真的后悔,早知道是这么个日子,当初就不应该上赶着找他,可后悔也没用了,我又不能真的像大姐一般和离,否则家里以后就抬不起头来了。”
郑乾叹息一声,点头道:“这个确实,说是和离,不知道的总会认为是女的有问题,再说大姐,你看现在还有说话的地方么,除了大伯娘,还有谁和他走近,唉。”
“你说的也是,咦,她和你就走得近,你老实交代,是不是嗯?”
崔玉涵笑眼含春,直盯着郑乾痴痴的笑,郑同学一拨浪脑袋叫道:“别瞎说,没有的事。”
“看你吓得,不打自招,哼,我就不信没事,你说不说。”
崔玉涵起身坐过郑乾身边,一把拧住了他的耳朵,凑近了笑道:“说,放心嫂子不给你传,就咱俩知道,怕什么,快说。”
“真的没有啊。”
郑乾想死的心都有了,哭丧着脸,简略的把后花园里发生的事说了说,崔玉涵不信非要听细节,郑乾不说就上下其手,死命的拧。
郑四爷屈服了,迷迷瞪瞪把当日之事和后来的缘由都说了,崔玉涵听着好半天没有说话,忽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,叹道:“没想到大姐如此的勇敢,这么豁出去。”
“啊?”
“啊什么啊,女人家的苦你又知道多少,大姐在曹家过得舒坦能走这一步么?你们男人就没个好东西。”
说着话崔玉涵又哭了起来,也不知道是哭郑雯还是哭自己,郑乾在旁好生相劝:“姑奶奶快别嚎了,让人听见,以为出啥事了。”
崔玉涵不停,最后逼得没办法,郑乾拿起酒来喝道:“喝酒,喝好了睡一觉,啥烦心事都没了,明儿还是好汉一条。”
“你说啥?
崔玉涵猛然抬头眯着眼睛看着他,郑乾咽了咽口水缓缓说道:“喝酒啊,怎么了?”
“没事,来,喝酒。”
二人你来我往又喝了不少,郑同学重重眼都变成四个了,看崔玉涵都是重影的,晃晃悠悠站起身来,抱拳道:“酒也喝了不少了,嫂子早些睡吧。”
说完扭头要走,突然身后一拉,噗通又坐了回去,扭头一看正和崔玉涵碰了个脸对脸。
“听你的,嫂子心里不舒坦,就给嫂子个痛快吧。”
轰,郑四爷气血上涌,再也看不清面前之人了。
大清早,卞州城门刚开,头一个出城的就是郑乾郑四爷,一路跑跳,霍霍哈嘿,进出城的小贩行人无不侧目。有认出他来的,叫一句四爷早啊。
郑乾嘻嘻哈哈跟人打招呼,堆笑的脸上却有藏不住的疲惫。
一路晃晃荡荡往杂树林走,郑同学摇头叹息,好些日子没有锻炼,这体力可是有些下降了。拐上城西官道,路上正好碰到金老实坐车从府城回来,郑乾便搭了个顺风车。
“老金,怎么业务发展到府城了?”
车厢内,郑四爷又揉腿来又按腰,金老实连忙摆手笑道:“哪里,不过是府城有大买卖,好多人挣着往上凑,我也就是去开开眼,算不得业务。”
“哦?什么好事?”
郑乾来了兴趣,金老实把事一说,郑乾瞪大了眼,果然好大的买卖。
原来这事啊,还和朱询有关,郡王就藩按制要划拨官田一万亩做采邑,可惜府城水路繁华之地,好地方早就被人腾笼换鸟倒腾走了,剩下的要么是荒山旱地,要么是石滩地,根本拨付不得。
府衙倒也有办法,府城负担三成,周边各县负担七成,就这样把任务分解了下去。同时放出风去要清查旧账罚没回来,这下好多人坐不住了,尤其是倒腾官田的一些人家,纷纷卖地求得个落袋为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