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池州到常州,有600多里地,是应天到常州距离的两倍,但应天,是郑乾的根基,军中大将几乎都被派了出去,自己若是离开,恐生变故,郑乾无奈,只能忍着心中的忧虑,让常遇春他们这支大军,前去驰援徐达。
因为距离太远,即便常遇春他们每日行军60里,那也走了十天,才到了常州附近。
到了这里,汤和常遇春才松了口气,他们收到的消息,还是两日之前的,并不知道邓清反叛,徐达粮草被烧的事情,因此决定,就地扎营,修整一日,再去救援徐达。
这普通将士可没有马,十日奔袭600余里,早已疲累不堪,这行军百里,不战自疲,何况自己的兵马跑了600多里?
下令将士安营扎寨后,汤和与常遇春商量后,派出一队斥候,直奔常州,去找郭英和俞通海打听徐达在牛塘谷最新消息。
夜深人静,汤和和常遇春都没有睡意,各自背着手巡营,在巡营路上相遇,二人在巡营路上相遇,见常遇春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,汤和笑道:“怎么?你也没有睡意?赶了一天的路,也不去早点休息。”
常遇春也是呵呵一笑:“你不也一样吗?走?去我军营?我哪儿有好东西!”
“好东西?什么好东西?”汤和是一脸疑惑。
“去了你就知道了!”常遇春说完,也不管汤和乐意不乐意,拉着汤和便去了自己营帐。
汤和一脸好奇的跟着常遇春进了军帐,常遇春一阵翻箱倒柜,便摸出了一坛子酒。
见状,汤和呵呵笑道:“常将军,这军营,禁止饮酒,莫非,你不知道?”
常遇春笑道:“知道,怎么不知道?可你清楚,我老常,跟着郑公之前,就是个土匪,这烧杀抢掠能戒掉,但这饮酒……”没等常遇春说完,汤和便笑道:“明白,明白,这酒还真不是说戒便能戒掉的,你躲在军帐悄悄喝没问题,但千万不能误了大事儿。”
常遇春给汤和倒了一杯酒道:“我明白,我每天,也就睡前喝三杯,解解馋而已,放心,耽误不了事儿的。”
“可千万注意,你现在也是一军主帅了,要以身作则,不然如何让手底下人信服?”汤和边说,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。
常遇春见状,赶紧又给倒了一杯,汤和也好久没喝过酒了,一杯下肚,根本不解馋,端起酒杯,又是一饮而尽,喝完还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。
三杯酒下肚,腹中便升起一股暖意,汤和笑道:“嗯,不错,你这酒,挺烈!”
“没错,这是北方烈酒,丰满醇厚、回味悠长,虽然酒性极烈,但却有一点好处,不上头常遇春说完,汤和点了点头:“听你这么一说,我也感觉这就不错。”
说罢,便要拎起酒坛,再给自己倒一杯,结果,常遇春却抢先一步把酒坛子给收了起来,笑着道:“三杯,一天三杯,不能再喝了,喝酒误事儿?您要是不尽兴,等回了应天,我再请你喝酒,我家中这种酒,有很多。”
“什么?徐元帅粮草被烧了?怎么这么大意?”听了斥候禀报,常遇春是吃惊不已,坐在一旁的汤和,也是头大如斗。
“禀告常将军,徐元帅粮草之所以会被烧掉,主要是军中出现了叛徒,在宜兴城下被徐元帅逼得走投无路投降的邓清,见徐元帅被困牛塘谷,便起了投奔张士信的心思,这才在夜间趁人不注意,放火烧了徐元帅粮草。”
小兵说完,汤和立刻问道:“郭英和俞通海有没有跟你说徐元帅粮草还剩多少?他们还能坚持几日?”
这小兵又拱拱手道:“禀元帅,牛塘谷被张士信和吕升祖给围了个水泄不通,郭将军和俞将军又在全力围困常州城内的吕珍,他们也分不出精力过多关注牛塘谷状况,徐元帅还剩多少粮草,他们也不知道。”
闻言,常遇春看向汤和,面色阴沉道:“本来,还打算歇息一日,再去救援徐元帅,现在休息不成了,元帅,咱们现在就出发吧!”
汤和点了点头:“徐元帅危在旦夕,咱们耽搁不得,各位,赶了十来天的路,我知道大家都很辛苦,但牛塘谷军情紧急,咱只能咬牙坚持一下,等咱们救出徐元帅,就可以好好休息了。”
汤和说完,众将也不废话,躬身应诺,便走出军营,传达汤和的命令,半个时辰之后,汤和、徐达所率大军,便启程朝常州方向赶去。
上路之后,常遇春带着胡大海打马来到汤和身边,低声对汤和道:“元帅,咱们去牛塘谷救援徐大帅,得想个章程啊,要是就这样硬冲过去,恐怕不仅不能给徐大帅解围,咱们也有可能被这张士信给灭掉!”
汤和点了点头:“我也在思考此事儿,这张士信、吕升祖都是张士诚手下名将,盛名之下无虚士,徐元帅都被这二人给围困了,我自认带兵大战不如徐大帅,如何敢大意?
我现在也正在苦思计策呢,只是,一时之间,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,常将军你脑子好,若是有主意,说出来,咱们一起合计合计。”
闻言,常遇春笑道:“主意我倒是想到一个,就是不知道可行不可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