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的张士德,已经追上徐达后阵,一马槊捅死一个跑得慢的小兵,回头对汤安国道:“这徐达大军,已经溃逃,他就是想收拢人马,也没有这个能力了,此时正是斩杀他的好时机,岂能白白错过?”
说罢,张士德便朝着徐达帅旗方向冲去,汤安国见状,不敢大意,仅仅跟在张士德身后,生怕张士德有个闪失。
这张士德、汤安国一路冲杀,竟然超过了与廖永安大战了一场的张九八。
跑了十余里,此时的徐达,已经越过了紫云山崖,而张士德和汤安国带着骑兵紧追不舍,已经脱离了自己的军队,身边只有几百骑兵。
只带着几百人孤军深入,汤安国心底的不安,是越来越强烈,赶紧拉住张士德缓绳道:“张将军,真的不能再追了,这徐达,能打的吕将军求救,一定不会就这么个水平,我怀疑,这是徐达奸计。”
汤安国说的诚恳,但可惜的是,此时的张士德,已经杀红了眼,根本听不进去,一马鞭子甩在汤国安抓着自己马缰的手上,沉声道:“你说什么?眼见便能擒了这徐达,这时候你要让我住手?就算我同意,你问问身后的这些兄弟同意不同意?”
能跟着张士德冲到这里的,哪一个不是军中桿卒?听张士德这样问,立刻喊道:“不同意,不同意,不同意!”
“哈哈,好,咱这就去擒了这徐达!”张士德笑的豪迈至极,说罢,不再理汤安国,催动战马,又杀向徐达。
汤安国叹息一声,紧紧跟着张士德,生怕张士德有个三长两短,若是张士德出了事情,即便自己回到姑苏,也难逃一死。
很快,张士德便看到了军中的徐达,见徐达一脸惊慌,张士德哈哈一笑,便朝着徐达杀来。
张士德桿勇绝伦,左冲右杀,徐达身边的将士根本无力抵挡,一个个四散奔逃,离徐达只有不到五十步的时候,张士德抬头,无意间瞥见徐达脸上竟然挂上了笑容,心头一惊,暗道不好,立刻拉住马缰。
张士德身后的那些人,不防备张士德竟然突然勒马,一个个撞向张士德马屁股,被后面这么一推,张士德的战马,不由向前又跑了几步。
结果这时,张士德突然感觉身子一轻,紧接着尘土飞扬,定睛一看,这才发现,自己掉进了一个大坑。
随即,耳中传来扑通扑通的声音,不用说,自己手下的骑兵,也掉进了这大坑中。
张士德低头一看,这坑内埋满了竹签子,自己的战马身底下流出了一大滩血,此时正在那里哀鸣,很显然,是活不了了。
见了战马的惨状,张士德是心惊不已,若不是战马替自己挡住这些竹签子,那自己现在,已经死的透透的了。
没等张士德站起身,便听到大坑外面喊:“张士德掉进坑里了,快去捉他!”
很快,大坑边上,便围满了人,张士德的肩膀被勾挠扎住,被人拖着上了坑。
肩膀上的疼痛,张士德倒不十分在意,但被人围成一圈指指点点,却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一被拖上来,便听到一帮人嘻嘻哈哈道:“张士诚的弟弟张士德被咱们抓了,大功一件啊,你说若是拿这张士德换张士诚老婆,张士诚换不换?”听了这话,张士德更是羞得无地自容。
片刻功夫,自己的副将汤安国,也被拖了上来,二人被押着,跪到了徐达面前,徐达用马鞭托起张士德下巴,呵呵笑道:“早就听说你张士德大名了,今日一战,似乎,也不过如此嘛。
我看,你离吕珍差远了,真不知道你的排名,为何会在吕珍之上,难道,就因为你哥哥是张士诚?”
徐达说完,身边众人,便哈哈大笑起来,张士德怒道:“成王败寇,我张士德既然被你擒了,要杀要剐随你便,老子要是叫一声,便不算好汉,但你若是想要我投降,那是做梦,你想都别想!”
听张士德这样说,徐达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:“你是张士诚的亲弟弟,投降?那也得看老子愿意不愿意不是?
再说,擒了你,我们可以可以跟张士诚换多少好处?你投降了我们,我们顶多是多个二流将领,用个屁用啊?”
听了徐达的话,张士德立刻就要咬舌自尽,却被跟在徐达身边的廖永安一把捏住下巴,廖永安嘿嘿笑道:“张士德,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才把你给擒住,你就这样死了,我们岂不是亏了?
廖永安说完,徐达便大喝道:“来人,把这张士德、汤安国二人押进囚车,送回应天,交予郑公处置。”
听了徐达这话,众人二话不说,便将张士德塞进了囚车,为了防止张士德再次咬舌自尽,还用破布条,堵住了张士德的嘴。
看着张士德被押走,徐达立刻道:“咱们擒了张士德,想必这张九八一定会发疯,即刻动身,退到牛塘谷,咱们等着他张九八。”
当在后面赶过来的张九八听到张士德被擒的消息后,果然如徐达所料,是不管不顾,疯了一般朝徐达大军杀来。
还没退到牛塘谷,便被张九八追上,这让徐达多少有些措手不及,徐达指挥大军便战边退,慢慢到了伏牛谷附近。
张九八攻了一阵,见天色已黑,占不到便宜,也退后10里,安营扎寨,想要伺机救出张士德,只是他不知道,此时的张士德,早已被关在囚车,出了常州境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