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吕功的意思,自己与张士德先合兵一处,等到了常州城下再分开,按张士诚的安排,各自干各自的事情。
但可惜的是,这张士德根本看不上吕功这个小毛孩儿,连搭理都懒得搭理,带着自己的兵马,率先朝常州城奔去。
对于张士德的举动,吕功是忿忿不平,但又发作不得,不管怎么说,这张士德都是去救自己父亲的,这个时候要是闹掰了,倒霉的是自己的父亲。
因此,吕功只能忍,只要父亲平安无事,自己受些委屈,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。
张士德、吕功从姑苏出发的时候,便有两骑也悄悄的出发,先他们一步,向常州方向跑去。
虽然张士德行军速度很快,但刚到常州地界,徐达已经接到探子回报,知道了姑苏反应,离开击鼓升帐,召集众将开会。
待众将到齐,徐达便开门见山道:“张士诚从姑苏派来援兵了,元帅是张士诚的弟弟张士德,领兵三万,来替常州解围,而吕珍的儿子吕功,则领兵两万,直奔宜兴,想要牵制咱的兵力。”
闻言,众将纷纷交头接耳,廖永忠是军中老将,想的比较多,出列对徐达道:“将军,这姑苏来的援军,气势汹汹,万万不可大意,末将请命,去宜兴,抵挡吕珍进攻,只要给我5000兵马,保准宜兴城无虞。”
听廖永安这样说,徐达摆摆手道:“廖将军稍安勿躁,这张士德来势汹汹,常州城才是主战场,这里还离不开你,驻守宜兴,我有更好的人选。”
闻言,廖永安一愣:“哦?此人是谁?”
徐达呵呵一笑:“那还用说?当然是耿君用耿老将军。”
“耿老将军?”廖永安有些疑惑。
便在这时,耿君用哈哈笑着站了出来,笑着道:“徐元帅果然会用人,我老耿是心服口服,这攻城,你们都是一等一的好手,但要说到守城,恐怕,还没谁比我老耿更有经验吧?”
军帐中的众将闻言,纷纷点头,这耿君用说的没错,当初守和州、后来又被郑乾派去守滁州,要说到这打守城战,这耿君用,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。
听徐达要用耿君用守城,廖永安立刻拱拱道:“哦,原来如此,若说到守城,廖某,确实不如老将军,老将军莫怪,莫怪。”
耿君用闻言,又爆发出一阵笑声:“廖将军说的哪里话,这大敌当前,廖将军能奋勇当先,我耿君用是佩服至极,哪里敢怪罪?”
见耿君用这时候还有心情调笑,徐达知道,老将军这是想把气氛搞得轻松一些,但这宜兴,在义军后方,若是宜兴有失,这攻打常州的义军,恐怕会有麻烦,于是,沉声对耿君用道:“老将军,宜兴虽然不是主战场,但却是义军退路,千万千万莫要大意啊,咱义军能不能回去,就看老将军你的了!”
闻言耿君用面色变的凝重,拱拱手道:“元帅放心,自我参加义军,军中各位,对我这个老朽,是敬重有加,各位放心,这宜兴城在,各位都能见到我耿君用,若宜兴城丢了,各位见到的,将会是我的尸体。”
闻言,徐达大惊,这耿君用,与他、郑元谆、汤和是老乡,而且,当初濠州起兵,耿君用便跟着自己和郑元境了,耿君用的性子,徐达很清楚,那是言出必行,立刻对耿君用道将军莫要如此说,无论宜兴城能否守住,您都要安安全全回来啊!”
这宜兴城,有耿君用驻守,徐达很放心,接下来,便是考虑如何对付张士德了。听到张士德这个名字,众人是一阵头疼,这张士德有勇有谋,确实不好对付。
廖永安沉思片刻道:“元帅,这张士德,确实是猛将,这不假,但从密谍搞到的情报来看,这张士德却是个骄狂之人,这人,只要有弱点,就好对付。”
“哦?廖将军有想法?快说,快说,我正发愁此事呢。”徐达听廖永安在分析张士德,立刻就来了兴致。
这张士德,是张士诚的亲弟弟,若是真能像郑润说的那样,围点打援把张士诚的亲弟弟给杀掉或者擒拿,那即便是打不下常州城,那自己都是大功一件。
廖永安拱拱手笑道:“这张士德,当日在殿上话,毛骧在姑苏的探子,也给咱们写在了迷信中,只需三万兵马,便能擒了元帅您,然后杀入应天?
可见,这张士德,是个骄狂至极的人,这张士德,他是打心底里看不起咱们的,若咱们能设计一个圈套,能让张士德觉得咱应天义军不堪一击,能让张士德觉得亲捉拿您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儿……”廖永忠话还没说完,徐达一拍桌子站了起来:“好主意,就这么定!”说罢,来到地图前,沉思片刻道:“廖将军,这张士德,如今驻扎在古槐滩,若咱们能设法将其引致紫云山崖,然后……”徐达说完,廖永安点了点头道:“嗯,这主意不错,末将愿做这诱饵,引张士德上钩。”
廖永安说完,郭英便不乐意了,对廖永安道:“廖将军,您今天这是怎么了?先是跟耿老将军抢防守宜兴的差事儿,现在又跟我抢当诱饵的差事儿?
这当诱馆这种事情,还轮不到您吧?好像,我才是这军中先锋吧?这种事儿,太危险了,您安坐军中指挥大军便好,还是让我来吧!”
郭英说完,徐达摆摆手道:“还是我跟廖将军去吧,你与俞将军他们,看好常州城,这吕珍,也是沙场上的猛将,若他突围,还得你拦着他,一定不能让吕珍趁机冲出,若他与张士德合兵一处,那就麻烦了。”
郭英闻言,点了点头,虽然心有不甘,但还是答应了徐达,毕竟,这围困常州城,防止吕珍与张士德合兵一处,也是一件艰巨的任务。
徐达又道:“咱们兵围常州,一定不能大意,此次对战张士德,大军留下,我只带一万兵马即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