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,徐达亲自上前线,指挥义军对常州城作战,见徐达也到了前线,义军攻城更加勇猛,几次,都冲上了常州城头,但可惜的是,这吕珍,也是张士诚军中少有的名将,总能将这些冲上城头的勇士,一次次给杀下来。
这天,徐达再次无功而返,回到军营后,徐达便下令,由廖永安、郭英、俞通海三人,各自带军,将这常州城,给围的水泄不通。
见徐达如此布置,吕珍松了口气,虽然徐达只攻打了两次常州城,但这两次,徐达都拼尽了全力,作为攻城一方,徐达损失不少人马,但常州守城的将士,同样死伤惨重,这让吕珍压力很大。
如果徐达一直这样不要命的猛攻,这常州城,迟早会丢,好在一点,徐达开始围城了,这边给了吕珍喘息之机。
虽说常州城内粮草不算太多,但只要有人能冲出徐达包围圈,回姑苏报信,吕珍相信,只要姑苏城内的援军到来,自己例外夹击,一定能击溃徐达,到时候合兵一处,说不定还能朝着应天方向推进几百里。
便在吕珍站在城头,看徐达手下将士缓缓移动,慢慢包围常州城的时候,儿子吕功走了过来。
见儿子浑身浴血,铠甲都有些残破,吕珍叹息一声道:“军中伤亡统计出来了吗?”
吕功拱拱手道:“爹,今日伤亡2000余人,加上昨日的伤亡,也就不到4000人,对咱的战力,倒无多大影响,只是……”“只是什么?有话就说!”吕珍沉声道。
“爹,当初,咱攻下常州的时候,常州城内百姓,几乎被撤走的元军洗劫一空,城内并没有多少粮食,若与这徐达作战,咱常州城内不缺兵马,倒也不惧,可咱必须速战速决,否则,粮草,是个大问题啊!”
吕珍闻言,点了点头:“嗯,你说的不错,可这徐达号称十万大军,这两天我在城头看过了,这徐达,即便没有十万,也有六七万,咱常州城内,只有三万兵马,坚守城池没有任何问题,但要说出城决战,并打败徐达,难啊!”
吕功点点头道:“爹您说的,我都清楚,可一旦被徐达给围了,咱就只有死路一条,为今之计,只有派人冲出常州城,向吴王求救这一条路了。”
吕珍沉思片刻,点了点头道:“那好,咱们就去向吴王求救,此事儿,你去办!”
“我去办?爹,那不行啊,我是您儿子,我这一走,恐怕,常州城内的其他将领,心里头会有别的想法,若是心生退意,可能这常州城便会陷落,不如,派别人去!”
“不,还是你去吧,你是我儿子,我在姑苏的那些老兄弟,你都认识,到了姑苏,立刻去找他们,让他们带着你去见吴王,这样一来,可以节省不少时间。
这第二嘛,便是我的一点私心了,我是吴王的兄弟,这常州城,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,也得给吴王守住,但你不一样,你是我儿子,我不想你把命也搭在这常州城。”
听吕珍说完,吕功眼角有些湿润:“爹,你可不敢这样想,我这边出城去搬救兵,您只要固守常州城即可,吴王,一定不会不管您的。”
听儿子这么说,吕珍点了点头:“好,爹就在这常州城内等着你,现在,徐达刚刚包围常州,兵马还未成型,你带一队人,从东门冲出常州城去。”
吕功拱手应诺,便下了城头,而吕珍,也慢慢在城墙上,朝东城城门走去。
虽说这徐达尚未将和州城完全包围,但四大城门,是重点区域,因此,东门处,聚集这徐达不少兵马,这吕功带着人一出东门,便遭到围攻。
这负责东门防守的是俞通海,见有人冲出,立刻上阵,与吕功杀作一团,吕功带着的人马并不多,不到一炷香时间,便被团团包围。
站在城头的吕珍见儿子落了下风,又派出一队兵马,去协助吕珍,直到儿子吕功带着一百多骑,冲出了俞通海的防御线,这才鸣金收兵。
这吕功冲出包围,是干什么去了?俞通海用脚指头想都知道,见吕功扬长而去,俞通海便要下令骑兵追击,结果这时,骑着马的郑润气喘吁吁跑来,还没下马,便对俞通海道:“俞将军,大帅有令,不要追了,让他走!”
“让他走?”俞通海有些不解:“郑润,这是大帅的命令?你可知道,这吕功突围出去,是干什么了?”
郑润跳下马道:“俞将军,是大帅的命令,没错。”见俞通海有些不解,郑润凑到俞通海耳边,低声说了几句,俞通海这才点了点头。
这姑苏到常州,200多里地,冲出常州城的吕功,是一刻也不敢停歇,直奔姑苏而去。
等回了姑苏,已经是第二天的半夜,此时,求见张士诚根本不可能,吕功回家洗漱一番,便穿上官服,匆匆出门,见儿子着急忙慌的样子,吕夫人想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,还没来得及开口,儿子便跨出了大门。
等吕功到了张士诚宫门前,门前已经来了不少张士诚的臣子,见跟着老爹在常州打战的吕功,竟然这时候回了姑苏,一个个都很是诧异。
李伯昇,张士诚老兄弟,与吕珍一样,都跟着张士诚参加了“十八条扁担起义”平日与吕珍关系也极其要好,二人以兄弟相称。
见侄子吕功一人回来,李伯昇便问道:“吕珍,你爹呢?怎么就你一个人?常州……失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