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郑乾这么说,缪大亨知道,郑乾是误解自己的意思了,笑着解释道:“郑将军误会了,这滁州离定远并不太远,这里有不少人,还是我的生意伙伴,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帮您去说服这些人,让他们拿出金银铜钱,先化掉铸成咱义军的钱币,这样一来,也可解燃眉之急。等咱们的钱币铸造出来,再还给他们便好。”
闻言,郑元境知道自己误会了缪大亨,遮尬一笑:“这样的话,就没问题了,此事,你跟李先生负责,务必办好。”
闻言,缪大亨应了声诺,便返回了自己的座位,见没有什么事儿,郑乾便宣布散会,众将鱼贯而出。
等从军帐出来,郑润便出了滁州城,去兵工厂看工匠们打制兵器,这些人,一个个干的热火朝天,临近中午,也没有要停歇的意思。
郑润一旁看的很入神,见一件件兵器整齐的摆在角落,郑润摸摸这个,敲敲那个,很是满意,不知不觉间,太阳已经偏西,此时的郑润,不得不返回滁州,原因很简单,今天,郭宁莲和阿若将会到滁州。
原来,在郑润给阿若去信后,阿若便回信说郭宁莲想来滁州看看,让她陪着一起来滁州转转。
而郭宁莲,也给郑乾去了封信,说是阿若要来滁州找郑润玩,自己自幼在濠州长大,还没出过远门,希望能跟着阿若来源州见见世面。
郑润拿着阿若给自己写的信,愁眉苦脸去找郑元谆时,郑元谆也掏出了郭宁莲给自己写的信,父子二人看完,无奈揺揺头。
究竟是谁挑的头,要来滁州,他们也弄不清楚,但,父子二人,谁都不好意思写信拒绝,只能同意郭宁莲和阿若来源州。
郑乾把招呼两个女人的事情,交给了郑润,只提了个要求,既要让两位姑娘觉得自己很受重视,排场又不能过大,免得滁州百姓闲言碎语。
这要求有些高啊,郑润想了好几天,也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,整天耷拉着个脑袋,愁眉苦脸的。
还是徐达看不下去自己徒弟这幅模样,在郑润脑袋上拍了一巴掌,指点道:“这个事情,其实很简单啊,你派一队军士30里外去迎接,够不够隆重?
几十个军士开道,护送两辆马车,谁都知道马车里坐的是重要人物,但谁又敢说这个排场大了?”
说完,又悄悄对郑润道:“至于住所嘛,老郑现在住的是官衙,后宅不就是住女眷的吗?直接接到衙门就好了!”
果然,郑润按师父徐达说的办,被接进衙门的郭宁莲和阿若都很满意,郑元境不在,郭宁莲便带着阿若和身边婢女,开始拾掇衙门后宅。
从内到外开始收拾,先是郑元琼卧房,然后大厅,然后是院子,虽然她们来的时候已经天黑,走了两天天也很疲惫,但丝毫不影响她们干活的热情。
郑润和郑文忠本想上前帮忙,但却被郭宁莲她们拒绝,嫌他们干的活糟,二人也乐得清闲,一人拿着一个果子,蹲在台阶上看一群女人忙里忙外的干活。
待把院子收拾妥当,已经很晚,郭宁莲拖着疲惫的身子,回到了郑润给她安排的房间,房间空落落只有她一个,自己走了两天,才从定远来到滁州,却没有见到郑元境,这让郭宁莲不免有些失落。
忍不住叹息一声,郭宁莲心道:“也不知爹当时怎么想的,非要自己嫁给郑乾,还是做妾,如今热脸,却是贴了人家冷屁股。”
便在郭宁莲自艾自怜的时候,敲门声响起,打开门一看,是郑润,郭宁莲便笑道:“郑润?大晚上不睡觉,找我有事?”
郭宁莲来滁州,郑乾却因为有事,把人家晾在一边,郑润其实也挺遮尬,便笑道:“嗯,父亲派人来,让跟您说一声,今天有紧急军务要处理,回不来了。”
说罢,也不等郭宁莲答话,郑润便从怀里掏出一封信,又道:“这是父亲写给您的信。”
郭宁莲拿了信,对郑润微微一笑,便关上了门,坐回床上,脸上也有了笑容,派人告知自己,说明郑乾在乎自己的看法,给自己写信……想到这里,郭宁莲便撕开信封,开始看信,看完之后,脸上笑意更浓:原来,他是真的脱不开身啊。
只是,明日要在家里请同僚吃饭,还要自己亲自下厨,这就有些为难了,自己的厨艺是跟自己的奶妈学的,而奶妈,也是自己瞎琢磨,虽然味道不错,但……能上的了台面吗?
要做什么呢?不如先去厨房看看,有些什么食材,结果看完之后,郭宁莲更急了,因为厨房空空如也,除了厚厚一层灰,啥都没有,因为郑乾他们父子,压根就不在家里做饭,饿了要么去军营吃,要么就是下馆子,到滁州这么久,这厨房,竟是一次也没用过。
第二天一大早,郭宁莲便带着阿若上街去采买食物,而郑润和郑文忠,很自然被拉去当苦力,回到衙门,挑水、烧柴的事,也是二人的。
在定远的时候,这二人没少吃郭宁莲做的饭,如今这郭宁莲让他们帮这么点小忙,这二人,也没法儿拒绝啊!
可这给女人打下手,尤其是在厨房打下手,真的很麻烦,不一会儿,脸上便乌漆墨黑的,二人对视一眼,是苦笑连连。
但很快,二人便尝到了在厨房打下手的甜头,牛肉切好了,尝一口,看香不香,红烧丸子做好了,看颜色挺诱人啊?尝一口,看熟没熟,没等郑乾他们到来,郑润和郑文正,已经吃了个肚儿圆。
日头居中,衙门外响起一阵马蹄声,郑润到门口迎接,还没开门,便听见徐达和花云的大嗓门。
徐达说:“盼这顿饭盼了好久了,今天终于能吃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