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文正第一次见任紫裳的时候,任紫裳正在台上长袖漫舞,无意间的回眸一笑,便把郑文正迷得神魂颠倒,不可自拔,从此之后,郑文正的魂儿,便被这任紫裳勾走,别的女子,便入不了郑文正法眼。
但这任紫裳,虽然年纪小,但却是个有心机的,知道郑文正是郑元境的义子兼侄子,虽有委身郑文正当小妾,混个后半辈子衣食无忧的心思,但她也知道,想在烟花之地找到知心爱人,那纯属做梦,因此,在与郑文正的交往中,分寸拿捏的很是到位。
郑文正第一次求见任紫裳,被任紫裳借口身体不舒服,直接拒绝,郑文正连面都没见到。
第二次求见任紫裳,任紫裳虽然答应了,但足足让郑文正等了一个时辰,这才悠悠出来见面,只跟郑文正说了几句话,陪着郑文正喝了杯酒,便借口有事儿,匆匆离去。
这第三次的时候,倒是陪郑文正聊了盏茶时间,态度也亲近了不少,但郑文正,刚刚握住任紫裳纤细的手,任紫裳便抽身而去……到现在,郑文正已经砸进去2000多两银子,都没能一亲任紫裳芳泽,这让自诩风流倜傥的郑文正,很是有一股子无力感,可失落过后,郑文正却始终觉得,这任紫裳是倾心自己,总是会重新打起精神,再次疯狂追求任紫裳。
郑文正是“红香绿玉”的常客,老鸨子自然认得,一进门,便笑道:“呦,这不是郑少爷吗?您可有一阵子没来了,楼里的姑娘,都想着您呢!”说完,便做了个请的手势,请郑文正上楼。
郑文正随手给老鸨子抛过去一淀银子,背着手便往楼上走去,便走便笑着:“爷今天是偷跑出来的,别的姑娘,等有时间再陪,今天是专门过来看紫裳姑娘的。”
听郑文正这样说,老鸨子脸露为难之色,把郑文正拉到一个角落,低声对郑文正道:“郑公子,您的身份老婆子我知道,按理说,您专程来看紫裳,无论如何,都得让您见上一面。
但今天真的很不凑巧,紫裳姑娘已经被军中两位将军预约了,虽然我不知道预约她的人是谁,但如果是您长辈,被撞见了,对您没好处啊!”
听老鸨子说完,郑文正立刻惊出一身冷汗,因为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郑乾和徐达出门时嘻嘻哈哈的样子,这个样子,完全不像是要去军营处理军务,倒像是二人相约,要一起出门寻欢作乐。
莫非,预约了紫裳姑娘的,是这二位大爷?那要真是这样,自己这趟来的,还真不是时候。
想到此处,郑文正腿脚发软,不由打起摆子,要是在这里被郑乾或者徐达碰见,那还不得打折自己的腿?郑文正心跳的厉害,再无心思在“红香绿玉”待着。
郑文正脸色阴晴不定,额头甚至都冒出了冷汗,这一切都被这老鸨子看在眼里,见郑文正如此模样,老鸨子也吓了一跳,她认识郑文正这么久,还从来没见过郑文正如此失态的样子。
于是,老鸨子关心的问郑文正:“郑公子,您这是哪里不舒服?要不要我给您找个房间,您先休息一会儿?”
闻言,郑文正起身,强行挤出一丝笑容,对老鸨子说:“我没事,我没事,只是小爷今天来的不是时候,先溜了,完了再来看紫裳姑娘。”
说罢,郑文正脚底抹油,便要开溜,可郑文正今天的运气,实在是有些差,刚走到大门口,迎面便撞见了背着手,说说笑笑走进来的郑乾、徐达二人。
一见郑文正,郑乾脸上的笑容便渐渐消失,黑着脸问道:“文正,你不是在家读书吗?怎么会在这里?你什么时候出来的?”
见郑乾脸色不好看,郑文正也慌了,硬挤出一个笑脸,声音有些缠斗道:“父亲,我、我、我在家看了挺长时间书,觉得有些憋闷了,便出来透透气。
没想到的是,走着,走着,便走到此处,一不小心便被门口小廝给拉了进来,这里,我也是第一次来,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的。”
郑文正刚说完,徐达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,郑文正这个孩子,他从小就认识,他也是看着郑文正长大的,郑文正什么性子,他怎么会不知道?被小廝拉进来的?郑乾信不信徐达不知道,但是,他是绝对不相信的。
见郑乾看向自己,徐达有些不好意思,扭过头去,不看郑乾,一个人在那里偷笑。
一句话,说的结结巴巴,郑文正额头上,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,见郑文正这个样子,郑乾哪里会不知道怎么回事?心头怒火,瞬间便生了起来。
本想着呵斥郑文正几句,但今天,他与徐达在这里有重要的客人要会面,没工夫跟郑文正扯淡,便低吼一声:“滚回家去,完了再跟你算账!”
听到这话,郑文正吓得打了个哆嗦,嘴里连道:“是,是,是。”便一溜烟跑了出去,一口气跑了两条街,这才敢停下闯一口气。
逛青楼被郑乾抓了现行,郑文正心都差点儿从嗓子眼儿给吓得跳出来,见郑乾没在红香绿玉跟自己发脾气,这才松了口气。
若是郑乾当着一众姑娘的面儿训自己,那自己以后,还有何颜面到这“红香绿玉”廝混?
失魂落魄回了郑府,一进书房,郑文正便看到了郑文忠和郑润二人,郑润正手捧着一本书,翘着二郎腿,摇头晃脑在那里看着,旁边放着一盘瓜子,惬意无比。
而郑文忠,拿着笔在那里写写停停,很显然在构思一篇文章,完全没看见自己进来。
郑文正见状,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对二人道:“我完了,今天屁股要开花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