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啊,我的两个儿子,便跑到铁矿上,给义军挖矿挣钱,我老伴和大儿媳,也去给义军缝制军服,足足攒了半年的钱,这才卖下盖房子用的砖瓦,只等过几天,便雇几个小工,把房子盖起来。”
廖永安很诧异,这滁州的百姓,都能住得起青砖大瓦房了?要知道,在巢湖,大部分百姓,还是住着草棚子,一到下雨天,外面下雨,屋里也在下雨。
廖永安跟老头聊天的时候,廖永忠便跑到地里,观察麦苗长势,回来后是满脸笑容,对廖永安道:“地是生地,新开出来的,但养上几年肯定是数一数二的好地,能在生地把庄稼种成这样,不容易啊老丈。”
听廖永忠说完,老农哈哈一笑,伸出大拇指对廖永忠道:“小兄弟一看就是种庄稼的好手,为种好这块的,老汉我可真没少下功夫。”
老农喝了口水壶里的水,开始跟廖家兄弟吹嘘自己是如何侍弄地的,说的是口沫横飞,虽然廖家兄弟是假农民,但听老汉吹的口沫横飞,也不好意思打断,笑眯眺坐下,听老农的经验之谈。
说话间,老农的三个儿子从地里出来,跟老农打了声招呼,父子三人便回了家,临走的时候,老农还邀请廖家兄弟去自个家坐坐,说是自己看廖家兄弟顺眼,要请廖家兄弟喝酒,被廖家兄弟笑着拒绝。
见老农走远,廖永忠道:“这才是农家该有的样子啊,看老农父子死人说说笑笑的样子,我都羨慕的很啊!”
“嗯,我现在也开始对滁州感兴趣了,走,去前面的村子看看,看看他们的青砖大瓦房,究竟长什么样子。”
告别老农后,廖永安继续在乡间乱逛,想看看滁州的真实情况,逛过之后,廖永安发现,滁州郊外的百姓,其实算不上富裕,但基本能够填饱肚子。
身上的衣服,虽然补丁叠补丁,但也可以遮住身体,不像巢湖,很多十来岁的小孩,不分男女,都是光着屁股四处跑。
回到住处,廖永安、廖永忠兄弟是感慨万千,巢湖的现状,离滁州差的不是一星半点,若是巢湖百姓能过上这样的日子,那他们兄弟俩,也算是满足了。
晚上躺在床上,廖永忠道:“哥,要不咱们归顺郑乾算了,要是巢湖百姓能过上好日子,咱俩把命卖给他,又有什么关系?
这打仗的时候,咱哥俩虽然威风,但我宁愿不要这份儿威风,向咱们见到的老农那样,带着孩子,老老实实当自己的农夫。”
“嗯,让我再好好想想,明天见了郑元琼再说。”廖永安沉吟道。
说罢,兄弟二人便准备睡觉,廖永忠睡的很踏实,片刻功夫,便鼾声如雷。
而廖永安,却翻来覆去睡不着,心里回想着今天见到的一幕幕,他怎么也想不明白,同样都是义军,郑乾治下,百姓安居乐业,而为何在赵普胜、李普胜管理下的巢湖,却是乌烟瘴气。
不明白归不明白,但廖永忠有一点却很清楚,那就是郑元谆治理的滁州,比他们的巢湖要好的太多,他相信,只要自己能帮着巢湖百姓过上那样的日子,巢湖百姓一定会对自己感激涕零。
第二天,廖永安兄弟没去见郑乾,而是又出了城,不过,这次他们想去更远的地方看看,所以骑上了马,这一次他们出城,回来已是三天之后,最远的地方,甚至跑到了和州。
虽然和州被郑乾占领仅仅几个月,但看和州现在的发展模式,简直就是滁州的翻版,廖家兄弟相信,用不了多久,和州便能变成第二个滕州。
从和州回来后,廖家兄弟终于下定决心,投奔郑元谆,因此,一回滁州,便直接去了军营,去拜见郑乾。
把廖家兄弟迎进军帐,郑元境笑呵呵道:“怎么样,这几天逛得可还满意?这滁州百姓目前的生活状况,可还如让你们兄弟满意?”
廖永安笑道:“不瞒郑将军,我兄弟二人是大开眼界,我兄弟二人早年间也是走南闯北,去的地方不算少,但要说老百姓过的最好的地方,非源州、和州莫属了。”
“嗯,既然如此,那二位兄弟有没有兴趣投身我麾下,咱们一起努力,让巢湖也变成这样?”
“巢湖……真能变成这样吗?”廖永安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。
“你们不也去和州了吗?和州不也正变成源州的样子?为什么巢湖,不能成为下个滁州?”郑乾反问道。
听郑乾这么说,廖家兄弟齐齐跪下,对郑元谆道:“若真能如此,我们愿追随左副元帅,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。”
郑乾哈哈一笑,扶起二人,道:“如你所愿,但眼下,恐怕需要你们兄弟干一件背信弃义的事情了。”
“背信弃义?”廖家兄弟有些诧异,不解的问道。
“嗯,是了,背信弃义。”说罢,郑元境把廖家兄弟拉到了地图之前。
在地图上指着芜湖、太平,对廖家兄弟道:“我想拿下这两个地方,但我手里没有船啊,所以,我希望你们能够加入我滁州义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