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不理廖家兄弟,转身离开,干自己的事情去了。
见这军士离开,廖永安对廖永忠道:“弟弟,这是郑乾地盘,你压着点脾气,真要闹出什么事儿来,咱兄弟两个没好果子吃。”
廖永忠点了点头,兄弟二人继续往前走,没走几步,廖永忠又拉了拉廖永安的衣袖,用眼神示意廖永忠看左面。
原来,左边有一官吏模样的人,正站在一个挑着担子卖糯米糕的小商贩面前,样子很是威风。
只见这官吏笑着对小贩道:“刘老实,你他娘的这糯米糕咋做的?味道这么好,我老娘竟然只认你家的糯米糕。别人家的,看都不看一眼。
前几天,咱源州新开了一家叫“甜心斋”的糕点铺子,你知道吧?
我尝了一下,感觉味道还不错,便给我老娘卖了一份,没想到她老人家尝了一口说味道不对,不是你家的,直接从窗户给扔了出去。”
说罢,这官吏靠近刘老实,笑眯眺道:“刘老实,把你秘方跟我说说,我回家自己给老娘做,你卖的他娘的太贵了,一斤糯米糕要三十文钱,老子每月挣的这几个俸禄,都不够给老娘买糯米糕的,一大家子人,还活不活了?”
听到这里,廖永忠、廖永安兄弟都变了脸色,他们觉得这官吏,一定会利用手中权力,逼刘老实交出秘方,于是悄悄靠近,想听的仔细一些。
没想到这刘老实却大声嚷嚷道:“官爷,这您可说错了,我这糯米糕,卖的一点儿都不贵啊!”说罢,掀起盖着糯米糕的布道:“官爷您看,我这糯米糕上,可不止撒着白糖,上面还有枸杞、葡萄干、核桃、杏仁儿、花生,这可都是好东西呀,你说,它怎么就不值30文了?
至于秘方,那打死我我也不会交给你的,这是我老刘家的祖传秘方,还要留给子孙呢,等我攒够了本钱,也想在这滁州租个铺面,将我老刘家的糯米糕,卖的满世界都是呢。”
“敢回绝义军?活的不耐烦了?”这是廖家兄弟脑子里冒出的想法,二人肌肉紧绷,打算关键时刻,救这刘老实一命。
可紧接着,这官吏却笑呵呵道:“不卖就不卖,你他娘的嚷嚷啥?老子还能抢你的不成?”
说完扔给刘老实一块碎银子,又骂骂咧咧道:“给我切二两糯米糕,老子要带走,我老娘都叨叨了好几天了,今天要是再不买回去,估计她老人家就该生气了。”
“好咧,这就给您切!”见这官吏不在说秘方的事情,刘老实又高兴了起来。
刘老实给切好后,这官吏便拎着切好的糯米糕走了,廖家兄弟更吃惊了,这事,就这么完了?
廖永安见状,对廖永忠道:“这是滁州城,有郑乾看着,估计没人敢欺压百姓,走,咱们出城去看看,滁州城外就不一定了。”廖永忠点了点头,兄弟二人便出了城。
此时,正是入夏,田里的麦苗,已有小腿高,看着成片成片的麦田,廖永忠有些羡慕了,狠狠道:“要不是赵普胜和左君弼没完没了的打战,搅得巢湖不得安宁,咱们巢湖,肯定也是这样。”
廖永安闻言道:“别着急下定论,看看再说。”
说罢,兄弟二人继续往前走,很快,便走到一个村子,见一老农坐在地边一颗大树下乘凉,廖家兄弟便走过去,廖永安笑着问道:“老丈,这都是你家地?麦苗涨势不错呀!”
见两个精壮年轻人跟自己搭话,而且看样子,也是农民,老农立刻来了兴致,笑眯眯道:“是呀,足足10亩水田,今年吃喝不愁喽!”
说罢,又指着田边一大片荒地,有些自豪的道:“这个地方,也是我家的,等来年开垦出来,我家便足足有40亩地,老汉我给给地主家放了一辈子牛,做梦都想不到,自己也能有40亩良田啊!”
老农说完,廖永安很诧异:“老丈,听你口音,不是源州人啊?您……怎么会在滁州有这么多地?”
老农笑笑道:“还真让小兄弟说对了,我不是滁州人,在滁州落户,还不到一年时间。
我本是徐州人,至正十四年的时候,被赵均用裹挟到了濠州,后来,这赵均用和孙德崖把郭大帅排挤出了濠州。
郭大帅来滁州的时候,我便跟着一道来了,眼前的这些地,都是滕州官府给分的,是我带着三个儿子一起开荒,开出来的。”
说罢,老农洋洋得意道:“当初我要来滁州,我那三个儿子还不愿,说是刚刚在濠州安家,不愿意在奔波了,被我狠狠敲了几棒子,这才消停,老老实实跟着我来了源州。
幸亏我当初明智,你不知道啊,我们走了没几个月,濠州,又成了元军的天下,现在留在濠州的人,都是在元军鞭子低下干活,估计,肠子都悔青了。”
廖永安看向旁边的荒地,又对老农到:“老丈,这旁边的荒地,只要开垦出来,便能有收成,你们父子为何不赶紧垦荒啊?就这样放着,不是浪费吗?”
老农闻言,呵呵笑道:“还不是因为我那三个废物儿子吗?来滁州的时候,义军只帮着我们盖了一间青砖大瓦房,我们一家八口,好歹是有了家。
可是,这三代人挤在一个屋子里,不是那么回事啊,好在,官府分的宅基地足够大,我们父子三人便想着,这粮食,种的够今年吃便好,好空出时间来,先再盖上两间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