侧耳倾听一阵,陈野先发现,自己军帐四周没有动静,知道没人看着自己,便偷偷溜出了军帐,一路躲开巡逻士兵,朝郑乾军帐而去。
明日便要与陈兆先和蛮子海牙开战,这郑乾,自然无心睡眠,也不点灯,就黑乎乎的,一个人坐在一把椅子上思考自己的布置,有没有什么漏洞。
军帐中,郑乾的床,在军帐的东南方向,而此时的郑元谆,正坐在西北角的椅子上,虽然铺好了被褥,但并未上床睡觉。
突然,郑乾的军帐被一刀劈开,冲进一蒙面人,此人想都不想,便朝郑乾床上猛砍。
郑元琼见状,大喝一声:“什么人?”
这蒙面刺客,砍了几刀,便感觉床上无人,听得郑乾大喝,便知行刺失败,但听到军帐外隐隐有响动,二话不说,便从军帐被劈开的地方,跳了出去,隐入黑暗之中。
郑乾的叫声,很快便吸引过来一帮巡逻士兵,不一会儿,徐达、李善长、冯家兄弟这帮人听到动静,也着急忙慌跑了过来。
这在军营被行刺,郑乾还是头一遭遇到,眉头紧锁,脑海中排查,究竟是谁会行刺自己,张天佑?不可能,他现在想回滁州,还要自己帮着打通长江封锁呢,要动手也是打败蛮子海牙之后。
郭天爵、郭天叙兄弟,不会!他们既没有这个胆子,也没有这个身手,再说,他们的军帐离自己很远,军营巡夜的士兵并不少,他们想潜过来,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。
难道是元军中的高手,潜伏到了自己军中?郑乾摇了揺头,这更不可能,自己的军营,看似松懈,但军营外,明哨暗桩无数,防守极严,他们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。
会是谁呢?郑乾苦思无果,便不再去想,结果一抬头,便看到了同样皱眉沉思的冯国用,脑海中立刻冒出一个人一一陈野先。
心中虽然起了疑惑,但郑乾脸上并未表现出来,刺客已经跑了一炷香的时间,如果真是陈野先,这会儿,也该换好衣服了吧?
就算真是这陈野先干的,这没有证据,也不好抓人不是?
此时的郑乾,也隐隐有些后悔,当初,就该直接杀掉这陈野先的。
想到此处,郑乾挥了挥手,让众人退下,对赶了过来的徐达道:“我军帐被毁了,今晚,就去你军帐,跟你将就一晚。”
徐达闻言,点了点头:“好!”
待回到徐达军帐,徐达便迫不及待的问道:“老郑,你知道是谁干了?这儿就咱们兄弟两个,说出来我听听。”
郑元境闻言道:“我估计,可能是陈野先。”
“陈野先?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,我去杀了他。”说罢,便站起身,想要取挂在墙上的长剑。
“坐下,这么多人看着呢,没有证据,岂能胡乱杀人?”郑乾见徐达要去杀陈野先,赶紧阻止道。
待徐达坐下,郑元琼又道:“大战在即,不要节外生枝,明日告知冯国用,让他看好陈野先便可,他若有什么心思,迟早会漏出来。”
徐达点了点头,二人军帐中和衣而眠。
而刺杀郑乾未得手的陈野先,回到自己军帐,来不及脱下夜行衣,便穿上自己铠甲,等着军营搜捕刺客,可足足等了一个时辰,军营也没有任何动静,这让陈野先有些不解。
刺杀郑元境未成,陈野先又将目标定在了郭天叙和张天佑身上,今天开会,张天佑对郑乾出言讽刺,足见,这张天佑,对郑元境并无好感,而郭天叙,又跟张天佑是一伙儿的,如果能设计把郭天叙和张天佑灭掉,那也是大功一件,对自己来说,也是好处多多。
于是,陈野先决定,接近这二人。
第二天天刚亮,太平城内的义军,便按郑乾的计划,兵分两路,对战方山和采石矶的元军。
陈野先跟着冯国用,进攻方山,但这次,冯国用却并未让他带领本部人马,而是让他以谋士的身份,给自己打下手。
冯国用这一安排,让陈野先心惊不已,难道,昨夜行刺郑元境一事儿暴露了?可看冯国用表而郑乾,则带着常遇春等人去了采石矶,因为之前,已经与蛮子海牙打过一战,而且还取得了胜利,常遇春很兴奋,亲自跑了一趟采石矶,察看蛮子海牙军阵。
看完之后,常遇春便跑了回来,眉头紧皱,对郑元谆道:“将军,这回,蛮子海牙准备很充分啊,这是铁了心要把咱困在太平城啊,不让咱回去了啊。”
郑乾闻言,问常遇春:“如果硬打,你觉得咱们有几成胜算?”
“如果硬打,咱顶多有五成胜算,而且会损兵折将,但咱要是用计,能把这蛮子海牙诱上岸,那胜算就大的多了,末将有个想法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郑乾闻言,笑了笑:“有屁快放,藏着掖着的,有意思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