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忠说完,与侄子赵忠对视一眼,叔侄二人嘿嘿笑了出来。
“堂叔,既然如此,咱们带着家眷,却投奔徐达去?”赵俊达又试探着问道。
“嗯,去投奔徐达,你现在就去招集家眷,咱们即刻出城。
“好!”说罢,赵俊达便要走出赵忠房门,但身后又传来了赵忠的声音:“等等,此事,咱们还得再谋划谋划。”
赵俊达有些不解:“堂叔,还谋划什么?这个时候离开宜兴,必能把这邓清给气的七窍生烟,若是宜兴城被攻下咱们再投降,就什么都迟了。”
赵忠皱着眉头道:“咱们就这样带着家眷去投奔徐达,没有寸功,恐怕这徐达,也不会重用咱们,得想个办法,帮着徐达拿下这宜兴城啊!”
“堂叔说的有道理,可这宜兴城,被邓清防的死死的,咱们怎么能帮着徐达拿下?”
赵忠笑道:“今天,邓清布置防御的时候,我也在场,这宜兴,在应天的东面,徐达领兵而来,必是先攻打镇江城西门,到时候,邓清必定把更多兵力集结在西门,东门的防御,必定松懈。
这样吧,你先不要出城,带着500人,埋伏在东门一带。我带着家眷出城,去投奔徐达,然后赵忠在赵俊达耳边,低声说出自己的想法,赵俊达听的是连连点头,笑道:“堂叔,这个主意妙,咱们就这么定!”
半个时辰的功夫,赵忠的家眷,便集结完毕,十来辆马车带着老弱妇孺和这些年赵忠积累的钱财,烟尘滚滚驶出宜兴城。
收到这个消息,邓清是怒不可遏,骂道:“这赵忠,果然是猪狗不如。”说罢,立马带着一千骑兵,出城去追杀赵忠。
出城追击赵忠的邓清,心里是后悔至极,当时赵忠说要退到常州的时候,就该想到赵忠起了二心,应该把赵忠家眷严密监控起来,如今赵忠带着家眷跑了,这宜兴城,必定人心惶惶。
见身后烟尘滚滚,赵忠大惊,命马夫拼命催马,朝徐达大军方向跑去。
此时的徐达,离宜兴城,也就不到20里地,邓清收到消息时,赵忠已经带着家眷出了城,因此,当邓清带着骑兵看到赵忠家眷坐的马车时,赵忠等人,已经到了徐达军阵前。
见邓清的骑兵止步,落在最后面打算与邓清拼命,好挡住邓清,为家眷争取逃跑时间的赵忠见状,哈哈一笑,对邓清道:“邓清,你他娘的不听老子劝告,非要与应天大军硬拼,如今老子不跟你干了,他他娘的哭去吧!”说罢,便头也不回的去了徐达军阵。
赵忠和邓清闹出这么大的动静,徐达怎么会不知道,见逃到自己军帐的,是宜兴城副将赵忠,徐达是欣喜不已,亲自到军阵前迎接赵忠。
“这守将临阵叛逃,相信对宜兴城内张士诚的兵马,是一个诺大打击吧?”徐达心里想着,脚下却不停,片刻便来到阵前。
赵忠一见徐达,便立刻下跪,带着哭腔道:“徐元帅救命啊,救救我这一家老小吧!
徐达闻言,是哭笑不得:“赵忠啊,你是张士诚的手下,怎么求救求到我头上了?”徐达说完,身边的众人,也是哈哈大笑。
见状,赵忠并不以为意,对徐达道:“徐元帅你不知道,这邓清,简直是不知好歹呀!”
“哦?怎么个不知好歹法?”徐达也来了兴致,想听听这赵忠,要说些什么。
“不瞒徐元帅,这应天义军的仁义之名,也传到了宜兴,赵某听完,对应天义军的做法,是佩服至极啊,比起张士诚,郑公(郑元境)显然更甚一筹。
于是,我便与这邓清商量,要不直接放弃抵抗,把这宜兴城贡献出来,带着手下兄弟,直接投奔应天义军算了。
可结果呢?这邓清,却骂我猪狗不如,还要杀我全家,我这才带着家眷,慌慌张张来投奔您,徐元帅,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!”
听了赵忠的话,徐达笑了,以他的阅历,当然知道赵忠这话,有一定水分,但这赵忠能投奔自己,便是天大的好事儿,也不戳破赵忠半真半假的话,对赵忠笑着道:“既然赵将军来投奔我应天义军,那就是我应天义军的一员,我应天义军,一定会护佑你一家人周全,你就放心吧,到了这里,这邓清,便不能把你怎么样。”
说罢,徐达让赵忠家眷下了马车,并让士兵给她们寻找住处。
见状,赵忠松了口气,低声对徐达道:“徐将军若想攻占宜兴,赵某,倒是有一条妙计。或许,可以兵不血刃拿下宜兴城。”
“哦?赵将军,这是有备而来呀?”徐达笑着对赵忠道。
赵忠闻言,笑道:“不敢当,不敢当,既然过来投奔您,那必须拿出诚意不是?这宜兴城,便是赵某的投名状。”
听赵忠这样说,徐达赶紧请赵忠进自己军帐,跟在徐达身后的郑润,也对赵忠的“妙计”感兴趣的很,也跟着徐达进了军帐。
待郑润给徐达、赵忠二人上茶后,便站在一旁,等着听这赵忠有什么妙计。
可这赵忠,见这徐达的小兵上完茶,久久不离开,也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