濠州南城福顺楼这福顺楼,虽然名字土气,但装修却相当豪华,雕梁画栋,清一色的红木桌椅,地上还铺着一层厚厚的红色地毯,堪称濠州第一酒楼,而这酒楼的主人,便是郑元琼的岳父郭子兴。
今天,收到黛婆婆请帖的人,只要在濠州的,或者是来得及赶来的,几乎都来到这座酒楼,看着鱼贯而入的濠州名人,郑润是惊讶不已:“这黛婆婆平时不显山不露水,竟然在濠州有这么大的影响力?看来,自己也该多巴结巴结黛婆婆了。”
看着来参加自己宴会的众人,黛婆婆也是笑眯眯招待,待酒足饭饱,黛婆婆才把阿若拉到自己身边,对众人道:“介绍一下,这是爱徒阿若,老婆子年纪大了,本想着自己收徒弟,就不叨扰诸位了,也没举办宴席,今日,算是给大家补上了,”“为什么要补上宴席呢?因为没有把我的女徒弟介绍给大家,结果前几天有人不长眼,竟然派人刺杀我徒弟。”
说罢,举起阿若包着的左臂,给众人看,坐上的宾客已经议论纷纷,不是讨论黛婆婆收了个女弟子,而是讨论谁这么大胆,竟然敢对黛婆婆爱徒下手。
讨论声渐渐停止,濠州一位大腹便便的财主站了起来,对黛婆婆道:“黛婆婆您治病救人,活人无数,在濛州,那是活菩萨般的存在,咱好周人,都领您的人情,您放心,不管是谁伤害了您徒弟,我们都不会袖手旁观,一定帮您把人找出来。”
说罢,还看向参加宴会的一众宾客,似乎要彰显自己的号召力,大吼了一嗓子道:“大伙说,是不是啊?”
坐下宾客纷纷附和,黛婆婆见状,呵呵笑道:“大伙好意我心领了,但是,不劳大伙费心了,人我已经抓到了,郑润,把人带上来吧。”
郑润双手一拍,五花大绑的霍麻子就被毛骧等人推搡着走了过来。
黛婆婆指指霍麻子道:“就是这个恶贼,派出死士要杀我爱徒!”
参加宴会的宾客们,立刻对霍麻子怒目而视,起哄道:“杀了他,杀了他。”
霍麻子见状,下了一跳,赶忙辩解道:“冤枉,冤枉啊黛婆婆,我跟您爱徒虽然之前有过一些过节,但都是过去的事儿了,您无凭无据,不能随口诬陷人啊。”
黛婆婆呵呵笑道:“冤枉?诬陷?你算老几啊?如果不是阿若受伤,老婆子见了你,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。”
“你儿子跟着陈六去攻打疙瘩村,被郑元谆斩首,你怀恨在心,但又不敢找郑乾的麻烦,便将这笔账算在了郑润和阿若头上,郑元境和郑润都不在濠州城,便打我徒弟主意,你以为我不知道?”
霍麻子还要争辩,黛婆婆摆摆手道:“你用不着废话,老婆子杀人,不需要证据,我说是你就是你!”说罢,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,将一些粉末撒在霍麻子脸上。
霍麻子一愣,不知何意,但很快,福顺楼便响起霍麻子惨叫,因为霍麻子的脸开始腐烂,仅仅一刻钟,霍麻子便化成一滩血水,地上仅剩霍麻子的衣服,和捆绑他的绳子。
而参加黛婆婆宴会的那些人,已经吐得昏天黑地,虽然这些人中,不缺乏战场桿将,江湖豪侠,但像这样的杀人方式,还是平生第一次见,一刻钟前,还站在自己面前,一刻钟后,便从人世间消失,连骨头都不剩……黛婆婆看着霍麻子化成血水,才幽幽道:“请你们过来,不是要你们帮忙,就是让你们认识一下我徒弟,免得以后再闹出什么误会。”说罢,便拉着阿若离开了福顺楼。
黛婆婆如此干脆利索,让郑润诧异不已,也是,像黛婆婆这样性情乖张人物,如果要杀个人,还需要讲什么证据?只要确定是谁干的,直接杀了了事。
到这时候,郑润才真正明白过来,黛婆婆请这些人来宴饮,根本不是什么请客吃饭,而是警告这些人别惹药庐,更不要惹自己和阿若。
但这个处理方式,也太恶心了吧?为什么要吃过饭后,才杀霍麻子?这来福顺楼吃饭的宾客,吃进肚子里的,基本都吐了出来,你看那个胖子,竟然从嘴里吐出半个鸡腿,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塞进肚子里的。
黛婆婆这样做,李铁嘴根本没有出场机会,这也让郑润松了一口气,以李铁嘴的才智,很可能已经想到自己让他指证霍麻子之后,便会对他痛下杀手,如果真出来指证,说不定,会在这场宴会上说一些话,让自己无法杀他,毕竟,如今郑润是郑乾义子,南山军营的老大,如果让人知道说话不算话,无论是对郑乾,还是对郑润,影响都是极其恶劣的。
如今李铁嘴没有露头,对郑润来说,也算是一种侥幸,事情办完,郑润便走出了福顺楼,现在楼里全是濠州名人们呕吐物的味道,郑润实在受不了这个。
见郑润出来,毛骧立马凑了过来,对郑润道:“郑将军,黛婆婆这一手,办的真漂亮,堪称吾辈楷模,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,只是……您看能不能给兄弟也要些黛婆婆杀霍麻子用的药粉,毕竟,将来兄弟们当卧底,毁尸灭迹这种事情,是少不了的。”
郑润闻言,点了点头,对毛骧道:“我去问问阿若姐,看她知不知道这种药的配方,但不保证一定能给你们要到手,你们不要抱太大希望。”
毛骧闻言,立刻恭维道:“以郑将军您和阿若的关系,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?我等着您好消息。”
在查阿若遇刺一事上,毛骧的表现,郑润很满意,这也是毛骧敢向郑润开口的原因,见毛骧一脸期待的眼神,郑润笑骂道:“少拍马屁,我尽量吧,你们带李铁嘴回南山军营,严加看管,我去药庐一趟,等我回去,就给你消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