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这位叔叔,自己很了解,这些年,一门心思想要生儿子,在自己造反之前,缪家所有家业,都是自己打理,上了横涧山,更是任何事情不闻不问,今天如何有空来找自己?
疑惑归疑惑,但缪大亨还是赶紧让自己的叔叔进来,缪贞刚进门,缪大亨便从主位上下来迎接,把缪贞扶到椅子上,强挤出一丝笑容道:“叔叔有事,派人通知一声,我就过去了,何必亲自跑一趟?”
“你是大忙人,横涧山军寨被打成这样,不知道有多少事要处理呢,哪里还能麻烦你?还是我上门比较方便。”
说罢,缪贞看了一眼边上给自己倒茶的士兵,缪大亨立刻明白叔叔的意思,知道叔叔这是要跟自己说重要的事情,便对着士兵道:“去门口守着,没有我的命令,任何人不准进来。”
见小兵出了门,缪大亨压低声音问缪贞:“叔叔,究竟什么事啊?搞的神神秘秘的?”
缪贞把椅子拉到缪大亨身边,低声道:“大亨啊,你跟叔叔说实话,打败郑元境,你有几成把握?”
缪大亨闻言,低头沉默良久,对缪贞道:“一点把握都没有,您也知道,咱们根基在定远,可郑乾占了定远,军中许多子弟,父母妻儿,都在定远,他们担忧家中妻儿的安危,已经有了投降的心思,我恐怕也没有办法留下他们,让他们死心塌地给我打战啊!”
缪贞点了点头,沉吟片刻,又问:“如果横涧山守不住,你打算何去何从?是去元廷,还是投降郑乾?”
缪大亨闻言,惨笑一声:“去投奔元廷不可能,丢了横涧山这么大的罪过,元廷肯定会将我满门抄斩,我不能带着全家去送死啊,至于投奔郑元境……或许会吧,不过我更想带着全家远走他乡,不再参与这些争斗,老老实实当个富家翁。”
说罢呵呵一笑:“至于会不会投降郑乾,主要还是看人家郑乾愿不愿意接受我的投降,毕竟,横涧山前,郑元境损兵折将,这会儿,可能恨不得把我抽筋扒皮吧?估计不会接受我的投降。”
见缪大亨说的凄惨,缪贞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,涕泗横流,哭着对缪大亨道:“大亨啊,要不行咱们就投降吧,郑乾那里我去说,他肯定愿意接受你的投降。”
闻言,缪大亨感觉自己的叔叔不对劲儿了,目光变得凌厉:“叔叔,你是干了什么对不起横涧山的事,还是有什么把柄被握在郑乾手中?”
缪贞道:“大亨,是叔叔对不起你,叔叔带了四个郑乾探子进入横涧山军寨,本来,那夜放火,粮仓火势并不大,是这四个人,拎着煤油,将粮仓点燃的。”
“什么?”缪大亨哈哈大笑:“我竟然被自己的亲叔叔出卖?”笑完,缪大亨是目呲欲裂,神态癫狂。
缪贞见状,吓了一跳,身子朝后缩了缩,哭着对缪贞道:“叔叔也是没办法啊,你知道,这么大年纪没有子嗣,一直是叔叔一块心病,你婶婶看的紧,我又不敢纳妾,后来,我便背着你婶婶偷偷养了一房外室,这外室给了生了一儿一女,如今,都落到了郑乾手中,我也是没办法,这才答应了郑乾啊。”
听缪贞这么说,缪大亨反倒冷静了下来,沉默良久,叹息一声道:“罢了,事情都出了,说什么也没有了,你去联系郑乾,看是否接受我投降,无论如何,也要把您的两个孩子救出来,不能让您绝后啊。”
缪贞闻言,心中是愧疚不已,对缪大亨道:“大亨,是叔叔对不起你,以后,我什么都听你的。”
令缪贞没想到的是,缪大亨竟然哈哈一笑道:“塞翁失马,焉知祸福,说不定,我还要感谢叔叔你呢!”
从缪大亨营帐出来,缪贞便直奔自己的住所,将缪大亨愿意投降的消息,告诉了小龙四人,小龙闻言大喜,对缪贞道:“缪老爷,您想个办法,让我们四人中的一个溜出横涧山,将消息回禀郑将军。”
缪贞闻言,呵呵一笑:“这还用你操心?我侄子都安排好了,今天后半夜,你们便可以出泰0说罢,从怀里掏出一封信,递给小龙道:“这是我侄子的亲笔信,你们交给郑将军,我现在,只盼着咱们早点成为一家人,好跟我的两个孩子团聚呢!”
闻言,小龙四人哈哈大笑,小龙道:“我们一定满足缪老爷愿望。”
缪贞见状,呵呵笑道:“那你们能不能再满足我一个愿望?”
小龙很诧异,问道:“什么愿望?以缪老爷您的身份,还会有事情求我们?”
缪贞笑眯眯道:“放心,这个事情对于我来说挺难的,但你们来说就是就是举手之劳。”
缪贞这么说,小龙更诧异了,对缪贞道:“缪老爷,究竟是什么事,还请您明说。”
“杀掉我老婆!”缪贞笑眯眺道。
“杀掉您老婆?”小龙四人同时发出惊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