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艺瀛看看她身后那条船上的船夫,驴唇不对马嘴的来了句,“那他们就没有船夫了。”
阿若一愣,片刻才明白她这话什么意思,意外道:“你怎么知道那条船没有船夫?”
“我看见雁少将军和张小公子带着两个船夫走了。”
她扯扯衣服,刚好露出堂前佩的一角,动作一顿,“雁赤城会回去接他们的。”
云艺瀛看着她的侧脸,“为什么?看起来郑少爷很喜欢你。”
她心中警铃大作,但还是维持着道:“你哪里看出来的?”
她微微一笑,“长了眼睛都看得出来。昨晚郑少爷是去了你那吧?你一身的酒气,他也一身酒气。”
说着,她还打量了她两眼。
虽然他们表面上没有什么交集,但城郊上马车时郑乾在阿若马车外的迟疑,再联想他跟随阿若与柳墨去打猎,又到昨晚的事情,即便不清楚来龙去脉,也能多多少少猜出来他对阿若的意思。
她捂住胸前道:“我们什么也没做!”
云艺瀛不想在这件事与她做口舌之争,“郑少爷对你怎么样我不知道,但以他的身份,对你来说绝对算是一个好选择。”
“怎么可能。”她道:“有何潇潇在呢,她才帮得上郑家。”
“我看你不像是认命的人。”她目光很认真的看着她,“还是你不喜欢郑少爷?”
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关于阿若的传闻,还是认识之后阿若给她的感觉,都让她觉得阿若是一个敢与天地作对的奇女子,不会因为别人眼中所谓的“不可能”而去放弃什么,只会想尽办法把“不可能”变成“可能”。
除非她不想。
“不认命……”她叹息着摇摇头,“我若是认命,就不可能站在这了。”
从被抛弃开始,若是认命,她根本不会拼了命的读书工作,让她那个生母看看她没有母亲也一样活的很好,可能就不会去做经纪人,也根本就不可能有今天。
她仰着头,望着刺目的阳光,眯上眼睛长叹一口气,“我这个人很执着,认定了一件事就一定要做,遇河搭桥没路铺路。”
模特零基础,我教;不会唱歌,我教;没有灯光,我做;没有麦克,我做;没有化妆品,我研制。即使一切都是从零开始又有什么关系?
“可我很明白什么事是我做不了的。在做每一件事之前,我都要权衡利弊,看清这件事有多大的可能性,如果根本不可能,如上天揽月,那我会毅然决然的放弃。”
“连一个尝试的机会都不给?”
“浪费时间。”她道:“已经知道不可能,为什么还要去尝试?万一越陷越深,不是害人害己么?”
“可这不是上天揽月,”云艺瀛侧着身子看她,“这件事不是完全没可能,为什么不愿意尝试?”
“可它就是完全没可能,也必须没可能。”阿若坚决道:“你不是我,你不明白。”
郑乾的心思她早已察觉,之所以一直没有回应,一是之前确实对他没那个意思,二是现在不管有没有意思,何潇潇都是最合适的人选。再者,也是最重要的,她到现在都还抱有一丝幻想,也许这次穿越只是一场梦,她怕自己谈个恋爱就陷在梦里出不去了。
总能看见那种小说,说主人公在梦里过的太滋润,所以不愿意回到现实世界,最后永远留在了梦里,她怕自己最后也会面临这样的情况。
趁着这里没有牵绊,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够醒来。
这确实是云艺瀛理解不了的,她望着娇嫩的荷花道:“你的事我不了解,确实不该多言,只希望你不要后悔。”
“本就没开始,有什么好后悔的?”她故作轻松的笑了笑。
也不是赌不起的人,只是这就是没什么可赌性。她是一个极其会控制自己感情的人,只要自己告诉自己这个人不可以,那就绝对不会往那个方向发展,即便偶尔会心动,那也只是心动,动完了就过去了。
既然可以平静的度过这段日子,等待穿越的结束,那为什么要去碰那些会让自己舍不得结束的东西?
在现实世界中,她还有她的艺人,她还没看见他粉丝破亿,还没带他走上更高的人生巅峰,她怎么甘心留在这里?
两人默默无言的站了片刻,就在云艺瀛想命船夫把船带回画舫时,远处忽然传来呼喊声。
“来人啊!有人落水了!”
阿若看看云艺瀛,“过去看看?”
“无所谓。”
阿若对她冷漠的态度已经免疫了,直接让船夫把船靠近事发地。
事发地并不远,她们赶到时还没多少人,一个船夫正拖着一个女子,由另外两个船夫拉到穿上,这一看竟然是雁赤城和张衍。
旁边一条船上是柳墨和北唐子烨,后面又闻声而来一条船,船上是张辰顾之寒。
顾之寒让船夫把船靠过来,与云艺瀛见礼后小声问:“怎么跟云小姐在一起,张小公子呢?”
她朝另一边努嘴,“跟雁少将军去了。”
被拖上来的女子救助及时还没晕过去,被船夫扶着往外吐脏水,阿若一眼就认出了她,惊讶低呼:“许遥?”
身为经纪人,脸盲这毛病可不能有。
皇后办宴会为北唐子烨选妃那天,晏晏吃多了盐嗓子不好,何潇潇旋转跳跃我闭着眼崴了脚,就是许遥主动请缨与北唐子烨共舞的。
船夫拍打着许遥的后背,将呛的水都逼出来。
好在有船夫,许遥落水后第一时间得到了救助,只是呛了几口水,并无大碍。
一缓过来许遥就又委屈又惧怕的看着柳墨,“柳小姐,我做错了什么你要把我推到水里?我若是哪里做的不对,柳小姐提出来就是,我一定虚心改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