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学习,郑龙总是摇头叹气各种不高兴,他一出去玩了逛青楼了,郑龙就高兴的给他大把的金钱,他看了不少兵书和国策史书,联想自己父亲的职位,很快就明白了郑龙这么做的用意。
于是他从十二岁开始渐渐纨绔,十五岁入国子监不到一个月被劝退,自此在纨绔的康庄大道上一去不复返。
一想到他的文学不比张辰差多少,武功不比雁赤城差几分,郑龙就愁容满面,“这要是露馅了,就是欺君罔上的罪名啊!”
功高震主还能奢求辞官回乡,欺君罔上那就是妥妥的死罪一条。
“造孽啊,造孽!”
见他如此生无可恋,杨冉拍拍他的肩膀,“虽然郑乾没做过什么让我们放心的事,但我觉得在这样的大事上他应该还有明辨是非的能力,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,应该不会暴露能力。”
“我不怕他不小心暴露,我是怕他正大光明的暴露。”郑龙道:“这孩子,无所谓的事情怎么都好说,他一旦有想法了,那才是糟了。今天你没听见么,他说我们郑家的生死存亡为什么要靠别人?”
杨冉一开始还没明白,可他这么一着重提起,她思量一瞬后大惊失色,“他、他……”
“他怕是有了什么计划。”
杨冉慌了,“这孩子虽然聪明,但他什么都没经历过,全都是纸上谈兵,这样下去肯定要出事儿!”
郑龙道:“我已经让人去盯着他了,也调查他前几天的动作,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。这几日朝廷和家里都风平浪静,我暂时还想不到他有什么计划。或许还没有执行吧。”
“若是没有执行还好,若是执行了你却没发现怎么办?”
郑龙顿了顿,突然厉声喝道:“可能吗?!我是他老子!我比他多活了二十多年,战场上流的血比他喝的水都多,他那点伎俩还能瞒得过我?”
杨冉竟然觉得有道理,“也是,你阅历高,经验也丰富,郑乾有什么动作必然逃不过你的监视。那你可得看好了,他要是真想做什么得赶紧掐断!”
郑龙道:“放心吧,这兔崽子跟我玩还是太嫩了。”
第二日一行人继续启程,晚上到达寥城,入住当地官衙府邸。
晚上,郑乾躺床上怎么想怎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。
晚宴上他与阿若斜对坐,中间隔着一个过道,可阿若却三次与他遥遥对酌,隔空碰杯。当时喝的高兴,也没多想,现在想想,那豪爽劲儿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兄弟间划拳……
阿若对他依旧亲近,但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变了……
他猛然坐起来。
“坏了!”
他忙穿上鞋往阿若的房间跑。
阿若这样子,是要跟自己处成兄弟,好成全何潇潇啊!这怎么行!
郑乾躲开巡逻的跑到她的房门口,房门紧闭,屋子里一片漆黑。
睡着了?睡着了也得叫醒!
他确定左右无人后,轻轻推了一下房门,本来只是想试试门栓,没想到这一推竟然推开一条缝。
他又推了一下,门开了。
阿若睡觉不锁门?!
他顿时觉得又气又庆幸。
进屋后轻轻关上门,借着开了半扇的窗户投进来的月光来到床边,可往床上一看,他就傻了。
床上没人。
难道藏起来了?
虽然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藏起来,但第一时间就是这个反应,可当他一回头时,吓得差点失声尖叫。
那开着的半扇窗户旁站着一个人。
“你来这干什么?”
郑乾吓得呼呼喘气,强行压低声音骂道:“阿若,你有病吧!大半夜的不睡觉你装鬼招魂啊!”
阿若把另外半扇窗户也打开,手脚利落的翻进来,就是落地时有些摇晃,扶住窗户道:“你大半夜不睡觉潜入女子闺房难道病的不比我重?说,你有什么企图?”
“我能有什么企图……你发烧了?”
她脸色绯红,眼神涣散,双脚有些无力。他快走几步过来摸她的额头,被她打开,“才没发烧,我喝酒了。”她还解释:“我喝酒,上脸。”
郑乾想到她与他三次隔空碰杯,惊讶道:“你别告诉我你喝的是酒不是茶?你不是不喝酒的吗?”
阿若笑笑,“偶尔也喝。酒量差,所以基本不喝,但喝起来,我上瘾。”
说话都几个字几个字的崩了,可见没少喝。
“喝了多少啊?”
她嘟唇,歪头掰着手指头算了算,朝他伸出三根手指,“好像三壶。”
这的一壶也就一瓶老雪花的量,米酒度数也不高,按说不会醉成这样,但无奈她酒量是真的差,啤酒一瓶倒,白酒基本两口就倒了,喝了三壶还能走已经是有所进步。
本来他今天来还想跟她解释一下答应娶何潇潇的是郑龙,不是他,可看着她这样子,估计连何潇潇是谁都不知道了。
郑乾看看她空着的两只手,问道:“酒壶呢?”
她两首一摊:“喝没了,扔了。”
他松口气,扶着她的胳膊往床边走,“喝完了那就上床睡觉吧。”
“嗯~~~”一个字拐了三道弯,她嗲声嗲气的扭开身子从他手里挣脱,晃晃悠悠来到桌前,还被椅子绊了一下。
“我不是回来睡觉的,我是来拿酒的。”她笑嘻嘻的从身后又拿出一壶酒来,他这才发现,桌子上还摆着两壶酒!
他愁眉苦脸道:“都喝成这样了,别为难自己了行吗?”
她摇头道,“酒都拿来了,不喝,浪费。”
说着,她拔出木塞就要往嘴里灌,郑乾赶紧把酒壶抢过来,忽然灵机一动道:“是不是酒喝完了你就乖乖睡觉?”